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无念

       鹅毛大雪。冰雪之城的房屋都被覆盖在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街上毫无人烟。冰河上。“你在干什么！快点！今天太阳落山前没干完就别想吃饭！”皮鞭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打在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岁的红发女孩身上。她咬咬牙，费劲地拉着身后的雪橇，雪橇上装载着成年男子都拉不动的货物。女孩长得很好看，红色的头发像火焰一样，黑色的眼睛清澈得没有杂质。唯一缺憾的是她额头上烙上的“金”字，代表她是冰雪之城最大财主金老爷的奴隶。

      “请问，去旅舍怎么走？”霜问。“去去，没看见在忙吗？”工头不怀好意地驱赶。女孩没停下拉雪橇的动作，绑在肩上的绳子勒得更紧了。“笔直向前五百米，然后左拐，在一家杂货铺对面。”“谢谢！你叫什么名字？”“夜无念。”霜带着小妖们和友千继续向前赶路。“谁让你回答的？我让你说话了吗？”皮鞭再次打在无念的背上。“卑贱的奴隶没有说话的资格！今天你没有晚饭吃！”所谓晚饭对奴隶来说也只有一个白馒头而已，若是犯了错误便连馒头也没有，变得难以果腹了。

       夜里，无念靠在破旧漏风的草屋边，肚子饿的咕咕叫。一边其他的奴隶们嗤嗤笑她。“无念，犯什么错了，又没有晚饭吃了？”她没回答，把头埋在胳膊弯里。忽然草屋里亮起火把。“无念，金老爷叫你过去。”她摇晃着站起身，被带到一家旅舍。金老爷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着烟斗，一边的另一把椅子上是霜，旁边站着纳和扶着友千的洛樟。“这位小姐，您得知道，赎她也是有规矩的。”“钱，我有。”“那，这个数怎么样？”金老爷伸出五个粗短的手指。“五千万两银子。”无念吃了一惊。“给，这个纳戒里的钱你肯定满意，不用找了。”金老爷接过来一看，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好，真是愉快的交易。鄙人先走了。”等金老爷走后，旅舍佣人送来了丰盛的饭菜。“来，坐这里和我们一起吃吧。”

      “啪”的一声，霜递过来的筷子被无念打在地上。“不用假惺惺的样子，你买我是想让我干什么？”霜微微一笑：“不干什么，赎你出来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啊。”“朋友？”无念低着头咬牙。“我不需要！”然后夺门而出。走在街上，忽然一队响马向旅舍骑过去。她下意识回到旅舍。“啊，回来啦，饭菜还没冷，吃吧。”这次她没有拒绝霜的好意。“你为什么要管我？”“因为啊，我曾经有个朋友，他是个妖魔。虽然不被人接受，他还是努力表达自己的善意。他最喜欢的就是多管闲事救别人。”说着霜“噗嗤”笑了起来。“那。。。他现在在哪？”“为了救我，他受了重伤，现在在蛇山修养加修炼。”听见“蛇山”无念楞了一下，但不久又恢复平静继续吃饭。

       忽然，门被踢开，一个独眼响马进来。“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绕你们不死！这个女法师挺漂亮，押回去当压寨夫人！”对方人多势众，且是魔族中不怕天寒地冻的雪魔一族，银色的头发和白色的眼睛是他们的标志，世间除了魔王无人敢惹，来势汹汹。“喂，出去。”无念放下筷子。“哈？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响马头子走过来。“你，打扰我吃饭了。”无念也站起身，面对比自己高大的响马头子豪不紧张。“神术，蛇拳，腾蛇走雾。”转眼她出现在头顶，却悄无声息。“神术，蛇拳，蛇蟠天真。”还没等响马头子反应，一个绞手已经让他躺倒。“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识相的，知道该怎么做。”响马们带着昏迷的头子落荒而逃。

       “噗”看着笑个不停的霜，无念伸出手别扭地转头：“那，我就勉强交你这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