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伊收拾完，莫道晚已经摆好碗筷了。
向来能够侃侃而谈的两人相顾无言，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音和室外不断的雨声。
瑟维·勒·罗伊这里死气沉沉的。
罗伊放下碗筷，看着还在慢慢吃的莫道晚，没忍住叹气。
瑟维·勒·罗伊连话痨都闭上嘴了。
莫道晚？
瑟维·勒·罗伊昨晚睡得怎么样？
莫道晚不怎么样。
莫道晚恹恹地用筷子戳碗里的粥，将昨晚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事无巨细地讲，却因为语气太平而像没什么跌宕起伏，罗伊在他说完的下一秒才露出嫌弃的表情。
瑟维·勒·罗伊太不会讲故事了，莫同学。
莫道晚那真是对不起了。
莫道晚撇嘴，再吃就吃不下了，只能跟着放下筷子。
罗伊招了招手，餐具都自己动了起来，该保鲜膜封的保鲜膜封完进冰箱，该去洗碗池洗的也自己飘过去洗，还不忘给自己挤洗洁精。
瑟维·勒·罗伊按你这么说，这些事和宋穆脱不了干系。
莫道晚废话，那东西最后喊的阿穆肯定是他。
莫道晚除了他以外，我身边也没有谁名字里有“穆”字了。
瑟维·勒·罗伊别紧张。
莫道晚绞在一起的手指一顿，这才逐渐松开，只是捏了捏指节。
莫道晚这只是一场梦，对吗？
瑟维·勒·罗伊虽然我很想宽慰你，但你猜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莫道晚你看到了什么？
莫道晚不肯接招，但还是勉强顺着他的意反问。
罗伊顿感无趣，连语气都有些冷淡。
瑟维·勒·罗伊村子外围的树林枯萎了大半。
瑟维·勒·罗伊如果你来的时候不是这样，那应该就是你昨天做了什么，导致了这一现象。
莫道晚抵达村庄的时候当然不是这样的，村子外围的植物郁郁葱葱，几乎只有一条小道供人通过。
莫道晚我不知道，后面我几乎就失去意识了。
瑟维·勒·罗伊那就等他再上门吧。
罗伊打了个哈欠，准备上楼睡一觉。
莫道晚等等。
莫道晚你明明会魔法，刚刚来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狼狈？
瑟维·勒·罗伊诶——吃完饭才意识到问题吗？
莫道晚呼吸一滞。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可比起孤立无援，他心里更希望这是真的罗伊，自然也下意识地忽视了一些疑点。
但逐步扩大的不安让莫道晚无法继续装傻。
瑟维·勒·罗伊当然是因为我的魔力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罗伊无语地用力推开他写满警惕的脸。
瑟维·勒·罗伊你记性这么差，怎么还能考得好？
莫道晚可能是天赋吧…
脸颊被摁变形，连着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听起来有几分闷闷不乐。
瑟维·勒·罗伊行了，我去睡会儿，你也别离我太远。
………………
“这场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幽灵不在乎雨下得大不大，魔法师也不在乎，穿着红色的带兜帽长袍，身上隐隐亮着星云一般的光，雨水落在他身上两厘米处就像遇到无形屏障那样滑落。
船长坐在甲板上，手边放着六七个见了底的酒瓶，听到他的话也只是把他手里的酒瓶收走：“这场雨怎么样，不是你们说了算吗？”
“我只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魔法师。”魔法师从善如流地任由船长把剩下半瓶酒占为己有，侧头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真是，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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