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张起灵不答淡淡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阿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是鬼啊！”

张起灵继续套话，“来自哪里的鬼？”

阿月不懂张起灵的意思，鬼就是鬼，还能是什么！

“来自冥界的鬼！”

手不由自主抓住张起灵大手，冷冰冰的大手令阿月一愣，“你也是鬼吗？”

脑子一转，很快就被自己反驳，小声嘟囔，“不对，鬼是没有影子，没有心跳，地府没有太阳，更没有温度！”

却不知耳力极好的张起灵将阿月的话，一字不漏听了去，阿月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不像是在胡言乱语，没有实质的证据，张起灵不想轻易下决断，不动声色反手将阿月的手按在阿月自己心口，“扑通扑通”，强而又的心跳声。

阿月讶然，再次当场呆住。

“你……”

“我……”

阿月满脸惊讶，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脑子里盘旋了十万个疑问，好端端的，好端端的，她怎么就变成人类了呢？

“……”

张起灵将阿月情绪变化一一收入心底，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他本打算盘问清楚，再杀了眼前这个“女粽子”，现在没必要了，原因有三:

一、严格意义上来讲，她算是个正常的人，而非异类，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二、暂时没有对他构成威胁。

三、尽管他不想承认，不论对错，他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做不到始乱终弃，同时不由暗暗庆幸，上的是人，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三个月后。

“张起灵！”

“张起灵！”

“张起灵！”

一会儿不见，阿月就开始满山大喊大叫，直令距离不远处猎食的张起灵生生无语。

三个月的相处，虽然阿月身上依旧疑点重重，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起灵甚是后悔带阿月出了“冥王宫”。

实在是太粘人了，来历成谜暂且不提，他从没见过像阿月这么时笨时明的女人，还总喜欢抓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玩乐。

“在这！”

阿月一袭黑衣黑裤，见到张起灵，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张起灵，张起灵身体一僵，很快恢复自然，右手提着好几只野兔，腾出左手环住阿月纤腰，不语。

阿月早就习惯张起灵的沉默，脸上洋溢着笑容，“张起灵，今天我们吃兔子吗？”

张起灵点头，阿月又问，“那是吃烤的还是蒸的还是煮的呀？”

“烤的！”

“那可以放你上次做的辣椒吗？”张起灵点头。

饭后，张起灵想到族里传来的讯息，望着活蹦乱跳的阿月不由开始犯难，距这段时间对阿月的观察，留她一个人在深山里待着肯定行不通，谁让阿月长了一个狗鼻子，只要留下丁点蛛丝马迹就能跟着过来，带她回族里，先不论族里如何，本人必不喜欢族里那些条条框框限制，一个不高兴，以她力大无穷的本事，怕是能把张家给拆了。

“张起灵，你看！”

走神间，也不知阿月从哪抓到一条两米左右的眼镜王蛇，献宝般捧到张起灵眼前。

“……”

心猛的一跳，两指迅速捏住眼镜王蛇头部，将之仍至五米开外，眼镜王蛇一落地，逃也般飞速窜离，阴寒对着阿月一顿训斥，“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乱抓动物，你是耳聋了不成？”

阿月耿着脖子，底气不足小声反驳道，“为什么不能抓，你看它多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