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四）

齐国公府

“站住”

侍女停下脚步“郡主娘娘”

平宁郡主一步步上前“又是你，上次我已经同你说过了，到我们家来做事，一概不许花红柳绿的翻样儿”

“今日你不单穿成这样，还松了发髻溜了发丝，学着那些勾栏样式，像是你脑子被狗吃了！”

侍女立马跪下“郡主娘娘饶命啊，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上次见你这样已经饶了你一次，这次你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去，找一个人牙子来，把这不知廉耻的贱货发卖出去！”

磕头“郡主娘娘饶了我这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平宁郡主故意放大了声音“你哭也没用，你看你哭成这样，那边书房的小公爷出来瞧你一眼没有？”

侍女被拖着离开

平宁郡主坐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打扮成妖精的模样，盼着哪一天公子能瞧见你，纳了你”

“然后一步登天做了这齐国公府的主母！”

“都给我听好了，吩咐下去，尤其是那些新来的小蹄子们都放聪明点，我自幼宫里长大，什么手腕诡计没见过！”

“别跟我耍花招，若是让我知道了，有谁卖弄风情教坏我儿子，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是，谨遵郡主教诲”

书房

齐衡连忙起身“母亲”

平宁郡主打着团扇上前“这一页你翻了半响也不翻一下，瞧来一定是有金子在里面的”

齐衡低头看向手中的书“没，只是看到里面的一句话，想到了学究出的一道题目，正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题目，说出来给为娘听听，或许为娘可以为你讲解一二”

“不用了”

“你可别小看你母亲，我从小也是饱读诗书来的，学问不比你们父子低，你且说说看”

“说到学问，我在盛家私塾读书多有唠叨，母亲，要不然明日您与我一起去拜见一下盛家老太太，送一下薄礼，聊表心意，你看如何？”

“你去盛家读书的时候，你父亲已经去过了，礼也送了不少，按理说我们家是公府，盛家一个五品，这样已经是折节下交了！若是频繁来往，倒显得有点做作，让人觉得，我们另有所求”

齐衡笑着摇头“我们能求什么，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嘛！”

平宁郡主有些好奇“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并不关心这些应酬，今日倒是上心，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儿子长大了，对于应酬上的事自然多上心几分”

“你倒是有这份孝心难得，不过这些有你父亲和我操劳就是，等哪日金榜题名，再去也不迟！”

齐衡哀求道“母亲，您就去一趟吧！”

“我这几日身体不适，面色成纸了，怎么能去见人呢！”

“母亲您已经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了，您要是也不能见人的话，那更没有女子可以见人啦”

平宁郡主起身笑道“你今日嘴这么甜，也不枉母亲给你专门做了点心，这几日考试可要专心点，剩下的事不必多想”

平宁郡主说罢，让人放下东西便走，出了房间脸色便沉了下来

婆子跟上前道“娘娘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苗头？”

平宁郡主皱着眉“他捏了本书，眼神却看向别处，哪里是在想什么文章题目啊！倒像是，心里有人了！”

“郡主是否需要回屋里处置，这儿人多口杂的……”

“要的就是人多”

不为被一人带着到了平宁郡主身边

平宁郡主“公子在盛家私塾读书的时候，有没有跟盛家的姑娘说过话？”

不为跪了下来，心中有些慌乱“话自然是说过几句，只是庄学究课程紧，忙得很，没空说话”

平宁郡主打着团扇到也不着急“你想好了再说，若是日后我从旁人的嘴里打听出来，你说的不是实情，可有你好看的”

“小的句句属实，大娘子若是不信，只管打听，盛家的两位姑娘和封姑娘，这几日干脆连面都没露，听说是宫里来了嬷嬷，学规矩去了！日后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公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要是真对他好，就跟我说说实话，处处顺着他反倒是害了他”

“小人知道，小人之心伺候公子”

“那到底是盛家姑娘还是封家姑娘？”

“这…封…封姑娘”

平宁郡主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又皱起了眉“下去吧”

“是”

平宁郡主道“他方才拽着我要我去盛家拜见老太太，我还以为是盛家姑娘，没想到竟然是安王府的姑娘”

“安王和将军常年不在汴京，封家姑娘自从从宫里出来后就养在盛老太太膝下做规矩，应该不会这么不知礼数”

平宁郡主起身“若是安王府的姑娘，倒也是门第相配，只是马上就要科考了，就算是嫡亲的公主也不能挨着我儿子的仕途”

“若是元若真心喜欢，待科考过后，我就拉下这张脸去给他求亲，但是现在千万不能让他们过多接触”

“是”

“对了，有空把封家姑娘请来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