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往事梦

陆宸与奶奶道了别出来后却没有在外面找到叶令闻。

　　打了电话才知道叶令闻已经到楼下等他了。

　　叶令闻害怕万一里面的人会跟着陆宸出来。事实上他们也确实不顾陆宸的冷漠以对，跟着他走到门口。

　　尽管陆宸全程没有理他们。

　　尽管不知道他们是出于假意还是真心。

　　陆宸在楼下找到叶令闻，两人回到车上。开了灯后，陆宸看了会叶令闻，担忧地问:“你真的没事吗闻闻？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没事，就……就是有些冷。”叶令闻随口扯了个借口。

　　陆宸拉过他的手，双手合着握住了，捂在唇下试了试温度。

　　“手确实挺冷的，出门叫你多穿点还说够了！”陆宸脱下外套给他披上了。

　　叶令闻脑中一团乱麻，情绪极其复杂，他一路沉默。陆宸与他说话时，他就随意地敷衍搭理一两声。

　　回到家里，陆宸立即握住他的双肩，焦虑地问:“闻闻，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情绪很不对！”

　　“真的没事！”叶令闻勉强笑了一下，“你别多想。”

　　“我很担心你！”陆宸急了。

　　叶令闻静了会，低头说:“没事的，我就是突然想起了我爷爷要走之前的情景，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几天了。那天下午他突然醒来，我高兴坏了，一直笑一直笑。后来才懂得那叫回光返照，爷爷拉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令闻，要好好长大，努力长大！”

　　“令闻！”陆宸紧紧抱住他，“你现在有我了，我会一直疼你，爱你！”

　　叶令闻抬手搂住他的腰，闭眼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她，你还愿意说这句话吗？

　　他不敢想，更不信老天会作弄自己到这个地步。

　　“我们洗洗澡睡觉吧，十一点了！”叶令闻闷闷地说。

　　“好！”陆宸放开他，“要不要给你擦擦背？”

　　叶令闻顿了下，轻笑着说:“好！”

　　……

　　一个激动难以自持，一个心慌不愿放手。

　　洗手间折腾了一小时，出来后又折腾了很久，直到凌晨两点才累到沉沉睡去。

　　叶令闻第一次面对面，主动搂着陆宸，脸埋在他的肩窝里，睡着却并不踏实。

　　梦里又回到那早就被征拆的老屋里，爷爷坐在门口的巷子口晒太阳抽旱烟，他双手挂在父亲强有力的臂弯里晃荡着哈哈大笑，母亲在煮晚餐，偶尔笑眯眯跟他们说两句话。

　　场景快速变换，他们收到拆迁通知，一家人开心得哈哈大笑，

　　还没笑完，父亲手里突然出现一张诊断书，一家人哭成一团。

　　接着他在街上远远看看到母亲上了一辆车，车子卷起一路尘灰，他在后面追了很久，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妈，你去哪？你告诉我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等来了安置房，搬进去的只有他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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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闻，闻闻……令闻，你醒醒，”

　　叶令闻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天已放光，自己眼角还留着泪，泪水湿透了陆宸的衣服。

　　“令闻，”陆宸捧着他的脸，心疼不已，拇指擦拭着他的泪痕，“做了不开心的梦了吗？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