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
宫尚角受伤后,宫远徵就一直就在角宫,给他调养身体,医馆的大夫自然比不上他自己,所以长老院就没有派人过来,但还是过来询问了一番,宫尚角也按照原本的计划,提议把云为衫囚禁在羽宫中
宫紫商心里放心不下,但是她自己又不方便过来,又不好派下人,担心上官浅认出来,就只好放风筝叫花公子跑一趟了
花公子从未在上官浅面前出现过,让他伪装成膳房的人,送些鸡汤进角宫,总归是方便,安全许多:
花公子“角公子的伤如何了,雪重子那边有雪莲可以用,他说如果需要,就派人送出来”
宫远徵站在一边,他们俩已经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话,他一句也插不上,真是郁闷的很:
宫长宁“告诉他们不必担心,没事的”
花公子叹了口气,看着她道:
花公子“那你呢,你的伤怎么样”
花公子“我家老头子在后山看着我,这好不容易溜出来,上次你受伤我不在,可把我担心坏了”
宫远徵站在一旁,眼看着花公子把宫长宁的手抓起来,大手握着小手,对比十分明显,他有些吃味的走过来,将宫长宁的手拉开:
宫远徵“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他都快把酸写脸上了,可让花公子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挂脸:
花公子“徵公子倒是不用把醋吃到我身上,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比你长,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
花公子“我跟长宁,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花公子“是吧”
他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笑意,可宫远徵哪管他是谁,总之就是见不得别的男人碰她,谁也不行:
宫远徵“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公子笑了笑,也不惹他了:
花公子“我来啊,是想带长宁去一趟后山,子羽有东西要交给云为衫,可羽宫把守森严,你的这个好嫂子又总去听墙角,别人去了不太方便,只能让长宁走一趟了”
花公子“而且啊,我——”
话未说完,一枚飞镖直接射了进来,宫远徵眼疾手快的抓住,飞快的将宫长宁拉到身后:
宫长宁“有东西”
他低头看去,飞镖上缠着一个布条,似乎还写了什么字:
花公子“这上面的云纹,是月公子的”
宫远徵拿起来看了一眼,只有短短几个看不清的黑字:
宫远徵“云,无解,毒”
宫长宁“什么?”
这上面的字都糊了,能辨认出来的也就这四个:
宫远徵“云为衫中毒了,这毒他解不了,想让我过去帮忙”
花公子“中毒了?”
花公子“她不是待在羽宫吗,谁能伤的了”
宫远徵将布条拆下来,放在煮茶的炭火上,瞬间就升起了火焰:
宫远徵“不知道,但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去一趟羽宫”
花公子“哎,那宫子羽那边怎么办”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出事都一起呢:
宫长宁“地方我知道,我自己去就行了”
花公子“那你可千万小心啊,别被我家老头子看到了”
宫长宁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宫长宁“知道了,你们快去快回”
就这样,三人兵分两路,花公子得先想办法把宫远徵送进羽宫,才能回去后山找宫长宁会和,一天两头跑了好几遍,真是够累的
后山不好进,花宫更是在后山最深处,难找的很,并且试炼的地方跟花宫还不在一起,藏匿在山洞之中,所以想去一趟,如果没有引路的人,怕是会迷失方向,困死在丛林之中
宫长宁溜进去之后,本想直接去找宫子羽,却在岔路口停了下来
太久没来,忘了哪条路是了……
早知道问问小花好了,现在倒好,信誓旦旦的来,结果在路上栽了跟头……
算了,都走一遍试试吧……
她走在小路的深处,周围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只有踩在落叶上的破碎声
宫长宁走了一会,才终于看到一片宽阔的地方,只不过在看清楚后,她就立马蹲下了身,藏在半人高额草丛中:
空白人物“宫子羽已经进了后山”
雾姬夫人提着一篮子值钱,对面却还站了一个黑衣人,看这样子,他们俩个似乎是在谈什么事情,可是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也看不清楚嘴型
雾姬夫人怎么会在这里会见别人……
宫长宁垂下双眸,有些不解,可是当再次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掐住的雾姬夫人的脖子,她顿时摸向腰间软剑,一把扔了出去:
宫长宁“姨娘!”
黑衣人避之不及,见事情败露,他面色一狠,直接掐断了雾姬夫人的脖子,然后运轻功离开
宫长宁提剑欲追,却被雾姬夫人拉住裙角:
宫长宁“姨娘”
雾姬夫人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发出的只有令人害怕的喘气声,像是野兽的嘶吼:
宫长宁“我去叫人来,你等我”
她摸了摸后腰,拿出响箭,声音顿时在空中炸开
宫长宁转身跑开,飞快的像丛林外跑去,后山的人很少,她必须得跑出去才可以,否则根本不会碰到任何人
雾姬夫人出了事,对宫长宁来说十分紧张,她一路忙前跑,顾不得树枝划破手背,也顾不上自己心口的不适,只想快点跑出去
离开丛林,她看见远处有一道人影,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人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也是担心的不行,连忙伸手抓住宫长宁的肩膀:
花公子“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宫长宁拉住他的手,也不说话,转身就带着花公子往祠堂的方向跑:
花公子“到底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
花公子不明所以,可是看着宫长宁眼泪直掉的样子,也只好加快脚步跟着,伸手替她挡住刮人的干草树枝,一路向祠堂跑去
方才响箭的声音传了出去,已经有一众黄玉侍卫赶了过来,他们几乎是同时赶过去的
雾姬夫人躺在地上,眼皮都成了紫色:
宫长宁“雾姬夫人出事了,快救她,快救她”
宫长宁的眼泪掉下来,险些跪倒在了雾姬夫人身旁,花公子连忙把人拉住,低头检查雾姬夫人的脉搏,还能感受到轻微的跳动:
花公子“她还活着”
宫长宁低头,只感觉双腿发软,花公子吓的连忙站起来把人接住,感受到宫长宁急促的呼吸,也是心下一惊:
花公子“长宁!”
宫长宁无力的像地下跪去,他连忙把人抱在怀里,从宫长宁袖中摸出药袋,将管心疾的药倒了出来,塞进宫长宁嘴里:
空白人物“花公子,祠堂中有一个被捆住的人”
花公子把人抱起来,转头说:
花公子“等我回来再说,将雾姬夫人送去医馆”
说着,他抱着宫长宁转身,侍卫连忙开口:
空白人物“可那个人是唤羽少主!”
此话一出,花公子只感觉心脏被什么捏了一下
宫唤羽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宫唤羽呢……
雾姬夫人遇袭,宫长宁心疾发作,祠堂中发现早已经死去的宫唤羽还活着,这些事情传到前山的时候,掀起了轩然大波,雾姬夫人伤的很重,医馆里的大夫都束手无择,还是及时赶来的宫远徵,想办法给她吊了口气,而后就守在一旁坐着的宫长宁旁边,仔细给她检查身体:
宫子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子羽“哥,你怎么会……”
宫子羽坐在一旁,十分担心的看着宫唤羽:
花公子“侍卫告诉我,他是在祠堂的暗房,发现了被囚禁的唤羽少爷,他被发现的时候浑身是伤,饥饿虚弱,而且囚禁他的人,将他全身的武功都废了”
武功尽废!
宫尚角也不由得看了过来,就连旁边一直照顾宫长宁的宫远徵都侧目:
宫子羽“是谁囚禁的你,宫门的人吗?”
空白人物“是无名……”
宫唤羽很虚弱,可是却将无名二字死死咬住:
宫子羽“又是无名”
从宫门选亲开始,无名就一直在杀人,可都说那人无名,是否真的无名,谁又是无名:
宫子羽“到底谁是无名……”
空白人物“是雾姬夫人”
宫子羽顿时一惊:
空白人物“她当初将我囚禁在祠堂中,废我武功,随后每月都会借着祭奠老执刃为由来看我,每次丢下一点吃食便离开”
宫子羽还沉浸在他的话里,雾姬夫人是无名这件事,在他的计划之外
宫尚角见他一直不说话,担心出现变故,便走上前,微不可查的碰了一下宫子羽:
宫尚角“就像你说的,那雾姬为何不杀了你,反而大费周章,将你囚禁起来”
宫唤羽摇了摇头:
空白人物“我不知道,也许,她是为了后山花宫,藏的那件东西”
后山花宫,藏着宫门的命脉,那就是无量流火,可是这件事情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也都只有历代之人跟守护之人,宫尚角跟宫远徵知道,也是因为三域试炼的原因:
空白人物“可,雾姬既是无名,谁又能杀她呢”
说着,雪长老的视线落在了宫尚角身上,不怪他怀疑,只是这整个宫门,跟雾姬夫人有仇怨的,就只剩下宫二宫三两个人了:
宫尚角“我重伤卧床,自身难保,远徵弟弟贴身照顾,雪长老不必这么看我们”
被这么点破,确实有些尴尬:
宫子羽“想知道是谁袭击的姨娘,为何不直接问她”
宫远徵“雾姬的喉咙已经断了,她现在活着,也只是强行吊了一口气”
宫远徵的话很有信服力,不说宫门,怕是放眼江湖天下,再找不出一个比他医术精湛的人:
空白人物“长老,公子,属下有事禀报”
金复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张墨迹凌乱的纸:
空白人物“雾姬夫人走了,气绝前,挣扎着写下了这些字”
宫子羽愣在那里,那一瞬间甚至忘了悲伤,金复手中的纸被宫尚角拿走,上面就像是鬼画符一般,完全看不出来字的样子:
空白人物“雾姬夫人临终前,一直在重复一个字,但属下有些不确定”
宫尚角“她说了什么”
公子羽迟迟没有反应,担心出现变故,宫尚角只好借着衣袖遮挡,抓住一些他的头发绕上手指,往下一拽
突然的疼痛令宫子羽回过了神:
空白人物“好像是……吁?”
宫子羽“吁?”
什么字,才会发出吁的声音……
宫长宁感觉不对,连忙扯了一把宫远徵,那人了然:
宫远徵“是云”
空白人物“云?可宫门之中,没有姓云的人啊”
宫远徵微微一笑,将视线投给了宫子羽,宫尚角的手动了动,又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宫远徵“谁说没有”
宫远徵“我们新执刃大人的未婚妻,不就是姓云的无锋细作吗”
宫远徵笑着走过来:
宫远徵“子羽哥哥,不如回去之后,好好问一问你那无锋新娘”
宫远徵“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宫尚角也笑了笑,指尖轻轻移动着,在宫子羽背上写下了两个字:
宫尚角“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