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受伤之后,医馆就被严加看守起来,除了宫长宁跟宫尚角可以自由出入之外,其他人想要看望宫远徵,都必须经过宫尚角的同意,因此宫子羽他们想要来看一眼宫长宁,都格外困难
宫长宁坐在床边,伸手给他换药:
宫长宁“伤口好了许多,但若想在入后山之前恢复,怕是有些难”
宫远徵的体魄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只是心脉的伤马虎不得,难以恢复:
宫远徵“你在这里熬了一天一夜,早些去休息吧”
她皮肤白,眼下的乌黑就很容易被看出来,还有眼睛里的红血丝,一看就是熬了很久没有休息,本来眼睛就不好,又哭了这么久,现在还不休息,怎么受得了:
宫长宁“我没事,现在没什么比你的伤更重要了”
宫长宁“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药池,对你的伤会比较好,去泡一会,能恢复得快一些”
药池每次使用,都需要加入许多难以找寻的药材,所以对于伤口的恢复也有明显的效果:
宫远徵“小伤而已,哪里用得着药池这么大费周章”
宫远徵“你还跟着忙里忙外”
说什么大费周章,都是怕她操劳自己罢了:
宫长宁“药池是尚角哥哥陪我一起准备的,只不过他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宫长宁“他很担心你的伤势,所以这药池,你必须得去,只要能好的快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宫远徵点了点头:
宫远徵“好”
宫远徵“听你的”
看着宫长宁,宫远徵拉住她的手,抬眸说:
宫远徵“你一天都没有吃饭,睡前记得喝些粥,不然会难受的”
她转过身,笑了笑:
宫长宁“我不走”
宫长宁“药池闷热熏人,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听宫长宁这么说,宫远徵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堵在嘴里:
宫远徵“那你——”
空白人物“二小姐,药池的水已经热好了,还请尽快前往”
大夫过来传话,打断了宫远徵没来的说出口的几个字:
宫长宁“知道了”
宫长宁站起身,将旁边放着的衣裳拿起来:
宫长宁“走吧,我陪你过去”
药池就在医馆内,周围除了两名普通侍卫之外没有别人,屋内染着灯烛,烛火的颜色暖光,照亮了整间屋子,连同着热气腾腾的药池,都蒙了一层暖光
宫远徵跟在她旁边,视线动了一下:
宫远徵“不出去吗?”
难不成要看着他泡……
宫长宁“我出去了,怎么知道你在这里有没有被闷晕”
宫远徵转过头,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也对,这里的空气都很闷热,身上都出了层汉:
宫远徵“门外还有侍卫,你在这里一直待着,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只怕——”
宫长宁“身为姐姐,担心自己弟弟重伤未愈晕倒,所以守在屋子里,有什么问题吗”
她说着,转过身,指尖勾住了他的腰封,宫远徵下意识抓住她的手,抬眸去看她:
空白人物“二小姐,属下来给徵公子更衣”
侍卫敲了敲门,宫远徵一听,别过了头,去看那门口,宫长宁看过去,出声道:
宫长宁“不必了,远徵弟弟这里有我照顾,你们看好周围,不要让其他人靠近就可以了”
宫远徵又看向她,似乎有些意外:
空白人物“是”
侍卫只当是宫长宁不放心他们这些大男人没轻没重,所以打算自己照顾,就继续守在门口,不在说话了
宫长宁的指尖动了动,却被宫远徵抓得更紧
那人吹着双眸,声音很轻:
宫远徵“连先同我说话,都怕宫子羽他们猜忌”
宫远徵“现在就要留在这里给我更衣,守着我沐浴”
宫远徵“不怕他们说了吗”
被他抓着,宫长宁的手动也动不了,她有些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么又开始不开心了:
宫长宁“他们的猜忌跟你的安危比起来,不重要”
宫远徵看着她,眼眸颤了颤,握着她的手紧了许多:
宫长宁“你为了我受这么重的伤,命悬一线时,不也没怕他们猜忌吗”
宫长宁“如今竟然已经有了风言风语,那还怕什么呢”
宫远徵“这不一样”
宫远徵抓着她的手,却又不敢太用力,怕抓疼了她:
宫远徵“在他们眼里,你是我姐姐,我救你本就是理所应当”
可如果是更衣沐浴这种逾矩的事情,就不是姐姐可以做的了……
宫长宁“你觉得大家会相信,你会因为我是你一个莫须有的姐姐,就值得你以命相护吗”
宫远徵“我……”
其实宫远徵自己也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宫门中对于他们两个人的风言风语肯定不少,只不过碍于身份,所以没有大肆讨论,不过肯定是已经传到了长老院的耳朵里
一个讨厌了十几年的人,突然愿意舍命相救了,就因为一句姐姐,搁谁谁信……
宫长宁拨开他的手,那人往后退了退,坐在了低矮的架子上:
宫长宁“所以啊,大家都心有猜忌,只不过还没有能够确定的证据罢了”
她扯着宫远徵的腰带,摸到了封口,宫远徵别过头,抓紧了木架边缘:
宫远徵“那你还这么做”
宫长宁解开他的腰封,放到一边,慢条斯理的解开衣服的带子:
宫长宁“我总不能,让你一个受伤的人自己更衣吧”
宫远徵不喜欢别人伺候,一直以来,徵宫里除了洒扫之外,更是不允许下人进入,事事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吃饭就去角宫,总之,换衣服这种事,宫远徵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不熟悉的侍卫来的:
宫远徵“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宫远徵“这种事情,传出去了,你会比我更难做”
宫远徵“姐姐,不怕吗”
他转过了头,视线从下往上,停在她的眼睛上面,这里实在是太闷热了,她的眉睫有些湿润:
宫长宁“我现在怕”
宫长宁“以后也怕”
宫长宁“那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这么偷偷摸摸下去”
她的话似乎点醒了宫远徵,是啊,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考虑过,现在偷偷摸摸的在一起,那以后呢,总不能还让宫长宁如此这般,只要三个长老还在,他哪怕成为了执刃,想要娶宫长宁,也很难:
宫远徵“你想把事情闹大”
宫远徵“不怕引火烧身吗”
万一长老院选择放弃宫长宁,那该怎么办:
宫长宁“就算着了火,也有你帮我灭,不是吗”
抬头看着宫远徵的眼睛,都说宫门三少爷最是阴险狡诈,可是哪里有呢,他也只不过是少年的自负轻狂,他有自信的资本,无论是武功还是身份,都凌驾与许多人之上,这就是宫远徵,他才不是阴险狡诈,他只是一心为了宫门,他的眼睛里,没有那些奇怪的东西,情绪都写在脸上,写在眼睛上,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他们说的那般呢:
宫远徵“姐姐就没想过,灭不了怎么办”
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想灭就灭的,跟在一片赖以生存的草原点燃一片火,没什么区别:
宫长宁“你觉得怎么办”
这种事情传出去,是宫门丑闻,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毕竟朝夕相处,以姐弟的身份共同成长了将近二十年,如今却有了这么样的关系,就算不是亲姐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风言风语也绝对不会少
而到那时候,宫门的选择,就是放弃宫长宁,将一切推到她身上,保全宫远徵,因为跟她比起来,宫远徵能给宫门带来更多:
宫远徵“我不会让火烧到你身上”
宫远徵“是我先喜欢你的,就算灭不了,我也会用这场火,给你隔绝出一个,烧不到的地方”
闹大就闹大吧啊,一切的后果和责任他自己来承担,长老院想要问责,就问他的责,长老院想要一个答案,他宫远徵来给他们答案
喜欢就是喜欢了,他就是喜欢她,改不了,戒不掉,就算水滴石穿,海枯石烂,也还是喜欢
宫远徵慢慢抬起手,轻轻托住她的侧脸,很轻的说了一句:
宫远徵“姐姐”
宫远徵“只要你不离开我,燎原之火也好,刀山火海也罢,我都替你走”
他忽然很轻的将人抱在怀里,一种依赖和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宫远徵“至于那些,你无法躲避,我无法替代的”
宫远徵“我陪你走”
他能推开宫长宁独自承受的,宫远徵选择独自承受,而那些无法让宫长宁躲开的劫数,他也选择跟他一起承担,总是,不管如何,都不会让宫长宁一个人了
宫长宁笑了一下:
宫长宁“傻子”
宫远徵笑了笑,将人抱的更紧
有些时候,也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很简单很简单,可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许多有情人都因此分离,像宫远徵这般,不顾一切,愿意背负所有,只为跟所爱在一起的人,又有多少,就算有,最后的结局,真的是好的吗,真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宫长宁放开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上那温热的唇,宫远徵闭上眼睛,有些意外,却在片刻之后将人抱的更紧
侍卫们守在门外,下起了雪:
空白人物“这雪好冷,你说二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啊”
#空白人物“许是担心徵公子伤势,这屋子里门窗紧闭,怕徵公子晕过去吧”
正闲聊间,忽然传来一声落水的声音,二人惊了一下:
#空白人物“这是怎么了”
#空白人物“难不成是徵公子当真晕倒,摔进药池里了”
说着,侍卫就要冲进去,另一名侍卫连忙拉住他:
空白人物“你不能不能别这么莽撞,里头有二小姐照顾着呢,二小姐没下令,你这么贸然闯进去,可是要挨板子的”
侍卫犹豫了一下:
#空白人物“那好吧”
#空白人物“希望徵公子没事”
徵公子的确没事,有事的是被他抱在怀里的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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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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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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