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听着众人的追捧,心情颇好,“今天叫姐妹们一起来看戏,是因为很快就到年下了,相信大家都会想家,二则是因为不像在景仁宫里那么约束。”
众人齐声感谢,“娘娘慈心,臣妾等铭记在心。”
“好了,都起来看戏吧。”
安陵容坐到皇后的后面,余光瞟了右侧的祺贵人一眼,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只见祺贵人开始讨好皇后:“还好有皇后娘娘在宫里,否则一到年下,臣妾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何况呢,还要受人委屈,看人白眼,臣妾这心里……”
祺贵人这一番话,含沙射影的告年答应的状,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宜修好言安慰她,“进了宫就不像在家里了,怎么样都会有点委屈,不过大家都是姐妹,就互相让着些。”
祺贵人连忙拍着马屁道:“有娘娘宽慰指点,臣妾这心里好受多了。”
其余宫嫔看着皇后和祺贵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跟亲姐妹似的,都有些膈应。
大家听着戏都懒得听她俩拉家常。
安陵容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闲适的很,插了一句道:“祺贵人真会说话,想必在家里也是这样吧?”
祺贵人脱口而出,“哪有啊,我在家里是唯一的嫡女,还有两个庶出的妹妹,跟她们我可聊不来。可是进了宫见了皇后娘娘,臣妾就有好多心里话要说!”
众人面面相觑。
就连平日里最蠢笨的齐妃,都微微变了脸色,显然是觉察到祺贵人说错话了。
其他人顿时安静如鸡。
这样的气氛格外突兀,祺贵人猛的捂住嘴巴,方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慌忙起身跪下,求饶道:“臣妾失言,娘娘恕罪。”
宜修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她平生最讨厌她人提起庶出二字,尽管说的不是她,但是这两个字却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好不容易摆脱庶女的身份,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庶出二字还是会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敬妃一向老好人,也起身帮忙说话:“皇后娘娘,祺贵人她不是有心的。”
安陵容吃着热牛乳,甜滋滋暖和和的感觉滋润全身心,嘴角不由得泛开一抹浅笑,这祺贵人前脚惹得皇上不快,后脚又戳到了皇后的痛处,这回看谁还帮得了她。
宜修不会在众宫嫔面前崩人设,故作大度的开口:“无妨,都看戏吧。”
说是这样说,但宜修脸色不太好看,她端着自己的架子,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的戏。
祺贵人失落的起身,惶恐不安,她也明白现在只有皇后娘娘是她最大的靠山,得罪皇后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听完戏后,宜修扶着疼痛的额头,闭眼叹气。
剪秋候在一旁,问:“娘娘怎么了?额头又不舒服了吗?”
宜修摇头,“那刚进宫的祺贵人实在让本宫头疼,美则美矣,却实在愚蠢,进宫那么久了非但帮不了本宫,说话还往本宫的心窝子里戳。”
剪秋抿唇,犹豫了半响,“那……娘娘觉得要不要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