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破案前奏

“什么发现？”

“六位死者死亡时间几乎吻合，都在23:00左右，死亡地点都在大兴滨河森林公园周围。第六位死者卢博，是离公园最近的，也就是在公园内被杀害。”

“嗯，太过于巧合，可作为破案根据。”

“麖姐，死者父亲已经查到了，要去请来问话吗？”

甯星辰抱着笔记本电脑边打键盘边说。

“嗯，余北你来负责审问，记得录音，我再去想想别的依据”

“好，麖姐”

南区公寓

夕阳沉下，淹没在了深蓝色的夜空中，浮起来的则是明月与星辰。褚熠坐在房间的阳台上，静静的擦着湿漉漉的长发，精致的小脸卸了妆更加的惹人怜爱；南方天热，她又在北京住过，所以仅仅穿着一件刚过膝部的棉质薄长裙。

初回南方，褚熠暂且还有些不适应南方天气。她瘦骨嶙峋的身躯从不允许她的身子有任何的波动或是做任何剧烈的运动。

她转身走进屋内关上了推拉门，右手微举拉好窗帘后便走向了书桌，随手打开了橘色灯光的小台灯。

褚熠拉开上午刚刚整理好的抽屉，纤瘦的手指轻轻夹出不久前才放进去的日记本，另一只手弹开透明的按动笔。

托脸思考片刻，清秀的字体便缓缓落在了本子上。到底是北大中文系的毕业生，褚熠一直都坚持每天写心得。

“2020.6.15

今天我毕业了，在一个月后，我就要去工作了。二十二年的求学之路并不短暂，我很庆幸的是我可以在自己喜欢的岗位上工作。

我二十五岁，二十五年来，虽说成就极多，但遗憾的困惑的事情更多。

妈妈为什么对哥哥那么温柔，对我冷冰冰的，我试图解决问题，但始终无效。哥哥是一名法医，在全球大案特约侦破组九人之列工作，作为一名法医的同时他也是一名刑警。

哥哥说最近北京的那起连环凶杀案就是由他们九人来负责，我并没有见过他的那八个同事。哥哥也并不希望我参与到这些案子中，爸爸是一名人民警察，哥哥在爸爸死后继承了他的警号，他们都是那么勇敢，我想向他们证明我并不孱弱，我不要被所有人捧起来活着。

我想吃苦，我想跌倒，我希望看到自己在无数次受挫后勇敢的站稳在山顶。

——00:17记”

褚熠收起笔尖，眼角挂着的不知是激动还是心酸，她抬手用中指尖抹掉泪痕。

脑海翻腾，眼泪却不断，恍惚间，已经凌晨一点了。褚熠越想越别扭，越想越沮丧，心仿佛塌底了一般的无助，不觉间，白皙瘦弱的长腿即使盖在睡裙下也是不断的颤抖。她知道，她烟瘾犯了。

褚熠伸出不住颤抖的手去抽屉里取出自己随身所带的女士细烟并点燃了它，一上一下的喘息着含住了烟头。

一口吸毕，褚熠哭了，这次不是烟瘾驱使，而是她发自内心的疼痛。

她第一次吸烟是高二第二学期的末端，那时候每天都要承受学校承重繁忙的学业，在她带着累的全身疼痛回家时，只有母亲冰冷的高考警钟以及课外无限的题目。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真的很难受，压力无法释放，只能通过烟酒来排解。她也不想沾染这些东西，她也想做一个干净阳光的女孩，但是……

即使这样的生不如死，她也要坚强的活着，世界那么美好，快乐的事情那么多，她都还没一一体验，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她强大的内心让她撑过了一年又一年。

——

北京刑警国家局

“麖姐，审完了，”余北一手插兜一手把录音笔从上衣制服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来递给鹿麖：“休学的事情是死者父亲所签，他父亲没有什么异样，可以暂时排除嫌疑。还有，他的父亲给了我们死者的手机。”

余北把装在透明袋子里的手机连同袋子一起递给鹿麖。

鹿麖舒心一笑，接过录音笔和袋子：“好了，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交给我，明天一早大家看档案就行。”

“好，那麖姐你也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陈洎荣抢先回答了鹿麖的问题。

他知道，凭余北的性格一定会逞强，他是心疼他的，他做不到看着自家宝贝连续两天只被自己强迫着休息了四个小时。

“知道了！怕老娘扣住你媳妇是吧？”鹿麖顺口戏语陈洎荣。

“噗嗤……”余北不由得笑出了声。

“……”陈洎荣翻了个白眼，拍打着累的睡在等候座上的其他人：“来来来，兄弟们，别睡了，回家睡”

鹿麖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不再回应。

“无勚，醒醒，回家睡。”甯星辰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在警局的冷空调下早就双手冰冷了，自家老公还搁那睡觉，她只能无语的摇晃着褚无勚：“麖姐，您也早点休息吧，别总熬那么晚。”

褚无勚醒了过来，胳膊上却有突兀的冰冷触感，听到甯星辰的声音后，下意识的把那双冰冷的手贴在胸口，起身揽住甯星辰：“媳妇，怎么这么冷？”

甯星辰脸颊微红：“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其他人都在一旁露出了迷之微笑……

“我抱我媳妇儿碍着谁了，走，回家，局里大半夜的还开着空调，害的我媳妇手冷。”说完，褚无勚就拉着甯星辰的手走出了警局。

“好了，都回去吧，北北，带着陈洎荣回去，人你对象老怕我扣住你。”鹿麖边说边穿过狭长的走廊，黑色的短款马丁靴踏着大理石地砖走进了办公室。

——

鹿麖进了办公室便不再管外面的动静，按下录音笔凑到耳畔，神情严肃。

“请问先生，您是死者卢博的父亲吗？”

“我是……”声音偏激，嗓音哽咽。

“死者休学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是我给他签的字。孩子告诉我他谈恋爱了，是个很好的男孩，他想休学之后去找他，我就答应了。”

鹿麖不由得想这人也太随意了，她爹那个老头儿在她上学的时候可是管她管的严的很。

“……先生，据我们所知您的孩子一直和您的前妻生活，那么在他休学后，他是在哪里居住呢？”

“在我这里。那天孩子说他去公园晚点回来，没回来我也就没有在意。”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略带还一丝哭腔。

“卢先生，请节哀。事发当晚孩子是几点出的门那么死者生前的恋人您认识吗？”

“大概是在九点左右，我不认识，他也没有让我见过。”

“……先生，我们在解剖过程中没有见过您儿子的手机，想必在您这里？”

“在我这里……”声音颤抖，随后传来了递交物件的声音

听及此处，鹿麖按下了停止键，顺手从桌上的袋子里取出两个橡胶手套戴上，从塑料袋里拿出了手机。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