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顾阳，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顾阳想了想，拿起放在旁边的照片。

“原来你喜欢拍照"马医生庆幸，经过这么多天的治疗，总算跟顾阳搭上话了，今天还找到顾阳感兴趣的东西，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走进顾阳的心。

“只要你肯配合治疗，我明天就给你带台相机。”

顾阳转过身去，将那张跟顾青的合影夹在书里……

第七回

"我让你跟顾阳说清楚，让他暂时停下顾问的工作，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秦局还是头一回生这么大的气。

顾阳青一脸懵“我就是这样跟他说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阳收到了第一封杀手白狼的倒数信后就不见了。GPS显示的位置在小丑游乐场，我已经派人去那边找。可顾阳性格执拗，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跟他们回去。”

顾青明白他的意思“那我现在去找他”

秦局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意气用事，好好地跟他说。”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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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丑游乐场的周年祭，凡是来游乐场的都能领取小丑娃娃。

“妈妈要上洗手间，你在这乖乖的等着。”

小女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玩。这时突然来了一个17、18岁的少年。眼见那少年一手抢走，女孩的小丑娃娃。

“还给我，还给我”

不管女孩如何哭闹，少年依旧无动于衷。他用力地扯断了小丑娃娃的头，扔在地上。

“....呜呜..."小女孩的哭声把不少人给吸引了过来。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一个小孩子...….”

少年似乎不通人性，无论围观的人如何奚落他，他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没过多久，小女孩的母亲回来了。她从围观的人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赶紧将女儿护在身后，冲着少年就是一顿骂“你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欺负小孩。长得还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围观的人一听说是人贩子，个个都磨拳擦脚，正准备要把少年捉去警局时，一个四五十岁，头发稀疏，走路一瘸一瘸，衣服上还沾满油漆的大叔走了过来。

大叔是负责游乐场布景板的陈国邦。跟在他后面的那个30来岁的小伙子许清秋，他也是负责游乐场布景板的。

陈国邦连忙跑过来“大家不要动手!”

许清秋上前将少年护在身后，帮忙向大家解释“小吉，他脑子不好使，他刚刚做的一切绝对不是有意的。”

“脑子有问题，谁信?我看他长得挺机灵的”

许清秋“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游乐场的其他工作人员，他们都认识小吉。”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帮忙向大家解释。

陈国邦向那个生气的妈妈解释“小吉他只是不喜欢小丑，他没有恶意的。”

见小女孩也没什么大碍，小女孩的妈妈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算了算了，明知道他是傻子就被放他出来”。

许清秋轻轻的安抚着小吉"别怕，已经没事了。”

小吉“我好饿”

陈国邦“知道饿了吗?回去吃饭。”

一旁的顾阳默默地看着刚才这一切。

"顾阳!”

顾阳转过头来看到了顾青，他有些惊讶"哥.......阿青。”

“你在这做什么?"顾青气顾阳，明知道被杀手盯上，还大摇大摆地来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顾阳却丝毫没察觉到顾青的心情。

“雨夜小丑'那案子我又重新做了调查，我怀疑……."

顾青有些生气"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案子你不用管”

顾阳还一本正经的"放心吧，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你知道你自己被杀手盯上了吗?” 顾青严厉的。

“我知道"顾阳淡淡地说。

顾青被他这种爱答不理，我行我素的态度给气炸了“知道你还来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就因为你从疗养院里逃出来,秦局调配了多少人去找你。万一在这里时候，发生突发事件，局里的人手又不够，那该怎么办?这点你有想过吗?”

“可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任何人来保护我”顾阳不明白顾青到底在生什么气。

顾青气得快说不上话了，“这么说来,保护你的人是多管闲事了。”

顾阳却说“白狼给我寄了倒数信，在数字倒数为0的那天会来杀我，换句话说，在倒数为0之前，我都是安全的。既然是安全的，那些来的人当然就是多管闲事。”

顾青甩手给了顾阳一个耳光。“如果连最基本的守纪律都不能做到的话，你就没有资格当警察顾问。我们警局也不需要你。”

顾阳记得顾青的这个表情，15年前，顾青也是用同样的表情，对他说“不要叫我哥哥，我没有你这种弟弟。”

顾阳心里很不安，他只知道身体在发抖，却不知道这就叫做害怕“不要，哥"

他着急地拉着顾青的手，隔着衣服顾青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

“对.....对不起，阿青。那本警察守则，我回去以后就背，我会守纪律的，我会听话的...真的!”顾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阳，他不知道顾阳到底是装的，还是说他真的在害怕……害怕自己不要他了。

伴随着不安，顾阳的胃又开始不安分的抽搐着。他强忍着疼痛，努力的露出微笑他想让顾青知道自己也能像普通人一样。

“对不起，阿青。”

顾青虽然还是很生气，但他又想到了秦局的话“不要再有下次，现在马上跟我回去”

“嗯"顾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天气就像女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了。还没离开游乐场就雨就开始下来了。

顾青“看样子，这场雨不会这么快停”

顾阳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死死地抵着腹部，额头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冷汗，两瓣的嘴唇都快赶上墙壁的颜色。

“8月份的雨...小丑.."顾青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顾阳，你刚才说你怀疑.....”他转过头却被顾阳的脸色给吓一跳，他这脸都快跟纸一样白了“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顾阳挺了挺腰，笑着说“可能是太热了”

“可你看上去很虚，你哪里不舒服了?”

远处跑来了三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凌凌七他们。

小朱"阿青，小阳。”

顾青“你们怎么来了?”

凌凌七“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洛洛觉得凶手有可能趁今晚动手，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了。”

自来熟的金洛洛一上来就坐到顾阳旁边“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顾顾问，顾阳。你好，我叫金洛洛。”

顾青知道顾阳不喜欢和陌生人亲近，故意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顾阳他不舒服，你别靠那么近”

“小阳，你哪里不舒服了?你脸色真的好差!是不是发烧了?”小朱刚要伸手去摸顾阳的额头，吃醋的凌凌七抢先一步去摸了顾阳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凌凌七说。

顾青“行了，行了。别一个个得都围着他.……."

顾阳逞强说“我刚才有些肚子痛而已，现在没事了"

顾青"顾阳刚才说他发现了'雨夜小丑'这案子的一些疑点。”

顾阳“我翻查过资料，‘雨夜小丑'这案子的四个受害者均为女性，而且身上都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金洛洛“这些我们都知道呀”

小朱"别打岔，小阳你继续说。”

顾阳接着说"根据侵犯这一行为中的敌意和控制情况，可以分为三大类。震怒型、权利型、还有虐待型。”

金洛洛再一次插话"知道了这些，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小朱"嘘!你怎么老打岔。”

“对不起，我太好奇了"金洛洛露出毫无歉意的微笑。

"四位死者的尸体上除了一些挣扎而造成的伤口外，没有其他大的伤口。”顾阳分析“这一点说明了凶手既不是震怒，也不是虐待型，而是权利型。

权利型的侵犯者，他们的目标是征服，侵犯比他们弱小的女性，能够使凶手重拾自信，保持男人的感觉。”

凌凌七“那凶手肯定是日常生活里的失败者，活得非常没有自信的那类人。”

顾阳"这类人通常表现为外在条件和内在条件两方面。外在条件，残疾又或者外貌缺陷，内在条件为缺乏金钱或社会地位低。

而满足这两条件的嫌疑人有两个，一个是涂小吉，另一个是陈国邦。”

“涂小吉?陈国邦?是谁?"凌凌七听得糊里糊涂的。

“上次让你们随便逛逛，都去玩了。”顾青跟他们介绍“涂小吉是负责布景板涂师傅的儿子，陈国邦是布景板师傅。”

“负责布景板，不就经常能接触到油漆”小朱想到了死者脸上的用油漆化的小丑妆。

顾阳“涂小吉有先天的智力缺陷，而且特别讨厌小丑。陈国邦是个掉头发，行动不便的中年大叔。”

凌凌七一听"这不……都对上了。”

金洛洛“那你觉得谁才是凶手?”

顾青“四名死者体内都残留了凶手DNA，只要把他们两个都抓去验DNA就能知道谁才是凶手。”

这时天空响起了一声闷雷。

“今天或许是8月份的最后一场雨"金洛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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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真倒霉,不是碰上疯子，就是碰上大雨"说话的是刚才那位上厕所的妈妈。

一旁的小女孩在撒娇“妈妈，我要娃娃!”

女人将小女孩抱上了车“等妈妈把东西放好了，再给拿娃娃”

女人刚一转身就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

“谁?...咳咳”

“妈妈......妈妈"小女孩在车上不停地大喊着。

女人使最后的力气，把车门给关上。

“咳咳....咳咳”

“嘭!"从天空飘来了一阵枪响。

“把手举起来”

幸亏凌凌七他们及时赶来把歹徒给制度住了。没想到那个偷袭女人的凶手居然是涂小吉。

……

“这次终于轮到我们拿奖"凌凌七兴奋。

小朱“赶紧上车，还说。”

凌凌七“我要坐押送犯人的那台”

小朱“行了行了，让给你跟洛洛。咦?洛洛呢?”

“等等，我们家小阳我不见了"凌凌七说。

顾青“不要等了，你们两先押涂小吉回去。”

"好。”

等他们的车走远了，顾青回去刚才躲雨的位置找顾阳跟金洛洛。

他俩果然就在那里。

只见顾阳靠在了金洛洛的肩膀上，而金洛洛不知道从哪来的药，正给顾阳喂。

顾青想到了那个杀手白狼，紧张地上前将虚弱的顾阳护起来。

"你给他吃什么?……“顾阳，醒醒。顾阳，醒醒......"

昏昏沉沉的顾阳睁了睁眼睛又合上了。

“你给他吃什么了?”

金洛洛一脸无辜的解释说“那是胃药。”

“胃药?"顾青想起之前顾阳随身带的那瓶也是胃药。

金洛洛“他胃不舒服，我想起我之前吃剩下的胃药，正要给他，你就过来了。”

“胃药也不能随便吃”

金洛洛"我看他好像真的很痛，才给他的。”

顾阳看上去比刚才还要虚弱，顾青赶紧将他背了起来,“帮我去叫车。”

金洛洛“好”

那场大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下来。

小丑演员的负责人司马透早上刚来到工作室，就看到了一个打扮成小丑模样的女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