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早自习,刘耀文迟到了。
当刘耀文着急忙慌地赶到学校时,值班主任正在对几个比他高出一头或半头的学生进行批评教育,刘耀文想着要不翻墙过去?
谁知还没走几步,值班主任眼睛一瞟,中气十足地开口:“刘耀文!”
刘耀文当时真想扶脑壳,他迟到已经是常事了,任何一个值班主任都可以叫得上他的名字,前几天要不是有严浩翔在等他,不对…今儿严浩翔怎么没等他?
值班主任可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叫刘耀文过来和刚才那些人一起挨批评,又把批评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其他迟到的同学:痛并快乐着。
最后值班主任还是决定施以惩罚,叫他们长长记性,大课间跑圈,初犯的跑8圈,惯犯的… 跑12圈,刘耀文清楚地看到值班主任说这句话的时候瞟了他一眼。
刘耀文:瞟我干什么?嘤嘤嘤~
见时间不早了,值班主任就放他们回去上课了。
也是幸好早自习没有老师,不然刘耀文觉得自己这个早自习怕是进不了班了。
在大家的朗读(shuō huà)声中,刘耀文一路上带着目光来到自己的座位。
丁程鑫倒是很想跑过去问问他怎么来这么晚,但是英语课代表还在上面,他不能这么为所欲为,只好暂时压抑心中想问问题的欲望。
“怎么来这么晚?”严浩翔把英语书翻到下一页,似是随口一问。
刘耀文没回答,反问一句:“为什么不等我?”语气还带着点淡淡的哀怨。
严浩翔把目光从英语书上移开,扭头看着他,眉头微皱:“我没告诉你吗?”
“你告诉我啥子了咩?!”刘耀文瞳孔都放大了。
严浩翔眸光微敛:“我今早…没事。”
刘耀文被他搞得云里雾里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到严浩翔说:“对不起,我的错。”
他一道歉,刘耀文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等不等他都是严浩翔自愿的,不等他也没什么错,这本来就不是他应该履行的责任,是自己太狂妄自大了,怎么还让他道歉了呢?
“你没错,是我自己的问题。”谁让我对这种等待产生了依赖呢?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本该属于我的。
双方陷入沉默,直到英语课代表走到他们身边提醒了一句:“下一页了。”
英语课代表走后,严浩翔又问:“被批评了?”
刘耀文心里还是在怨自己,语气闷闷地说:“何止,大课间还要跑圈。”
“多少圈?”
“12圈。”刘耀文看了他一眼。
严浩翔点了点头,抬眸跟他说:“加油。”
他不是一个多爱表达的人,也不是一个多会说话的人,想表达的意思,总是用最简单的语言说出来。
他不是高冷,只是把自己藏得很深。
他想,他应该是把刘耀文当成朋友了吧。
刘耀文叹了口气,蔫蔫地点了点头。
上午第2节下课时,刘耀文突然有想逃避的冲动。
刘耀文:神马玩意儿?!咋过得这么快?!
刘耀文经过了几秒的心理抗战,最终还是败给现实,像往常一样出了教室。
他倒不是担心跑不完12圈,他担心的是操场上的万众瞩目,还有值班主任的大喇叭。
那是真丢脸啊。
严浩翔写完课堂作业时,刘耀文已经不在教室了,他估摸着刘耀文现在应该已经开跑了,起身也出了教室。
还没到操场,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
“严浩翔。”
这次她没喊新同学。
严浩翔回过头,是那个送他情书的女Omega,他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她面前,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虽然打好了腹稿,但面对严浩翔,那个Omega还是红了脸,先前做好的准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升旗仪式说的话,真的假的?”
严浩翔差点脱口而出,但是那样杀伤力太大,他还是假装想了想才说:“真的。”
听了这句话的Omega头好像更低了:“我的那封信,你看了吗?”
“看了。”
那个Omega突然抬头看着严浩翔,严浩翔看见,她眼里有泪花在闪,但是奈何现在是大课间,已经有好几个路过的人看着他们了。
严浩翔轻声说:“换个地方。”
女Omega往周围看了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人一起往副教学楼走去。
副教学楼后面有一块地方,没有监控,同学们都称那为自由区,现在大课间,也没人愿意待在那儿,所以他们就去了那。
严浩翔还是站在那位Omega面前,尽量把语气放轻缓:“说吧。”
走过来的一路,那位同学眼眶里的的眼泪已经被风干了,她捏着衣角:“你是拒绝了吗?”声音又几近哽咽。
严浩翔看着她这样子,突然如梗在喉,近在嘴边的话却又感觉吐不出来,最后他还是嗯了一声。
地上突然落了雨,一滴两滴,严浩翔看着她颤抖的肩膀,是泪,是她的泪。
严浩翔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纸,拆开递给她。
“谢谢。”女Omega接过他的卫生纸擦起眼泪,严浩翔就在一边等她。
她擦干净眼泪后,冲严浩翔笑笑:“我知道了。”
严浩翔又从口袋里拿出当时她给的那封情书,递给她:“对不起,现在才给你。”
女Omega看了看那封保存的很好的情书,又抬头看了看严浩翔,接了过去:“没关系,正好给了我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两人出了这么个地方,出去的时候正好和要过来的人对了个视线。
“好眼熟啊。”那一帮人的头头说。
“好像是上次升旗台上那个说不谈恋爱的人。”他的小弟在一旁给他答疑解惑。
头头又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了他们,嗤笑了一声,带着小弟们进到自由区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