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

_小狗要是爱你，就会永远爱你，不论你做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经历了多少时光。

“来人啊！护驾！”

午夜时分，又一次遇刺，刺客没抓到，却扰了无数人清梦，乱了本不合理的习惯。

“有何发现？”

凌辞一身单衣坐在龙椅，披着厚重皇袍的身子略显虚弱。面对的是跪着的宫人侍卫，一个个紧绷着身子，刻意地皱着眉头。

“回陛下，此人武术高超，但看着不甚年轻。”

“呵……看着？你既如此清楚地看到那人身影，为何放他走？是毫无能力……还是不满于朕？！”

凌辞在高椅上怒火中烧，毫无逻辑地认为是自己无能。因为在月光下，赶向政殿的路上，他清楚地看到路辰铭寝室的窗纸被捅开，而路辰铭满目愤怒地站在门边，一袭黑衣倍显沧桑。

凌辞是想去问问他怎么样了的，但身后提灯的无数内侍无声地催促着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比什么都让人耿耿于怀。路辰铭自然也看到了他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只是这次他并未把怒气发泄在凌辞身上，因为那刺客的面容实在太过熟悉，他甚至好像想带他走，可惜，路辰铭始终未想起那人，脑中只有一个长得颇像自己的小儿在戒尺鞭打下，眼底的一片晶莹。

不多时，路辰铭便收到了传召，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业已到了朝堂，路辰铭如从前一样一言不发。

“爱妃，你可看到那刺客面容？”

这一句话让路辰铭羞耻又心虚，又是爱妃，他才不是那无能君王的妃。

“并未。”

伴随着隐隐的心虚，路辰铭还是遵循自己的心说出了并不属实的话。

不一会儿，此事就搁下了，很显然，毫无线索。

“你……”

凌辞自然是看得出那人的破绽，若是平常，他定会满脸不耐地拒绝回答。可今日在大殿之上，对于那称呼那提问却无半个不字。凌辞想问问他，但终是欲言又止。

路辰铭听到了被凌辞吞下去的那半个音节。他想开口解释，却从内心觉得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眼下世界里，青草顶天而生，爬虫昼追日，夜逐月。风是透明的河流，雨是冰凉的流星。蜉蝣及夕而死，夏蝉不知春秋。倘若悠游度日，则一岁的光阴也就很是长闲了。如不知餍足，那么虽过千年也不过一夜的梦罢了。

“如果你不想说，便不说。”

凌辞还是微微开口，在寂寥的夜里，这声音实在悲伤的很。

路辰铭依旧什么也不说，他知道他爱他，爱得无可救药，便认为这一切都是不需要他回应的。而事实上，可悲的是，凌辞也这么想。

“如果你真的不甚喜欢我，你便无需做出回应，我是永远忠于你的。嗯……无论你如何待我。”

“其实我也是寂寞惯了，看你曾对我好便觉得你需得一直对我好。如果你不想对我好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这人自私的紧，我想让你一直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不肯把你放出宫去……”

“但，如果你真的真的想娶一女子安稳度日……我，我……也是，可以让你…出宫的……”

这是凌辞在路辰铭醒后第一次不打腹稿说出这么多这么走心的话。在夜里，这话显得不合时宜，但没有为什么，他就是想让路辰铭知道，他在他这里，可以不昧着良心说话，不管说的是什么，他都会支持他。

“为什么？”

路辰铭突然冷不丁来一句。

“因为…因为我是你的。”

月光下，凌辞双眼通红，但那是，他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