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大手一拦,皇帝与苏家小女都愣住了,只有岑之慕不知所以。
“皇叔怎么了?”岑之慕拨开祁王的手,她从小宠爱太多,对这种男女之情还没有开窍。
她小舅滕肆与父亲也经常抱她,小时候还会举高高,皇帝与她也亲近,就没有滕肆与父亲那么亲密了。
“你需要休息。”
“我去姑母那里吧。”岑之慕推开祁王然后穿鞋子,在祁王不明所以的注视下离开了内殿,皇帝只好跟上。
“王爷,您…是不是喜欢岑之慕了?”苏家小女苏缈咬着下唇说道,她喜欢他,他却从未表示过。
“你想多了,岑之慕是太后侄女,翊王表姐,皇上面上的表妹。”祁王说道,苏缈应了一声,那模样乖巧又委屈
“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哦。”苏缈更是委屈了,可这次祁王却当没看到,苏缈也习惯了,旁人都以为她苏缈很得祁王宠爱,可根本就不是。
祁王对她总是冷冰冰的,祁王也说,没有刻意处理外面的舆论,只是因为她父亲在战场上救过他,若是这些能让她在京中好过些,也好。
祁王在宫里住了一夜,便去往了边界,岑之慕也很快把那次宴会的事忘了,连祁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半年后,苏将军与皇帝请婚,有意让他的小女儿嫁给祁王为妃,皇帝允了,这件事祁王就没知道。
皇帝觉得祁王是喜欢苏缈的,不然外面传成那样,他都默认了。
再半年后,祁王平定大西北平原时,遇到了暗算,那双腿算是废了。
事情传进了宫里,皇帝心情很不好,太后也如此。他们找了许多医师,都是束手无策。
祁王在外医治了又一年,今年开春便返回京休养,苏缈前去探望他,尽心尽力照顾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苏缈的一举一动都让满京动容,祁王也同她说过多次,取消婚约,不愿意耽误她。也同皇帝说过,皇帝后来说是苏缈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说过的话,怎么能收回来,更何况苏缈这般爱皇叔,皇叔就娶了吧。
祁王并没有定下婚期,苏将军那里也没有催促,这件事就先搁置了。
很快中秋佳节到了,宫里设宴,请一些家眷用午膳。太后那边自然请了岑相,皇帝没见到岑之慕,怪想念的。
“母后,之慕怎的没来?”
“她还在青州呢,说是今年陪她小舅过,她说他小舅孤寡一人,怪可怜的。”太后说道,坐上已经有许多人了,祁王被苏缈推着刚到,就听到这话。
“可以让她把滕肆带来呀,她怎的这么狠心,都快一年没见了。”皇帝埋汰了几句
“皇帝哥哥,慕姐姐说了,她要跟着小舅学商,以后要赚好多银子给我与母后,还有舅舅花。”翊王说得很是认真,皇帝瞥了他一眼
“朕养不活你们?”
“那倒不是,多一份银子不是更好吗?”
“你个财迷。”皇帝轻敲了翊王的头,祁王自从受伤后,脾性很坏,再没有笑过,翊王瞥到祁王,都忍不住颤抖一下。
“皇叔安。”翊王行礼,皇帝才去与祁王说话
“皇叔入座吧。”
“皇嫂安。”祁王微微点头,太后应下,脸色有些不太好,她是心疼这位祁王的。
从十八岁就戍守边疆,一晃眼快十年了,如今落了个半身不遂,那件事皇帝与她都在查,却都没有什么眉目,想必有意为之那人有些能耐。
“雍王到。”太监说道,皇帝与太后拧了拧眉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岑相也有些不安,那位先帝皇兄,从来都在南部,与京城,北部鲜少联系。
“皇上恕罪,臣的不请自京。”雍王客气的样子,让人挑不出毛病,新帝兄弟稀少,先帝倒是生了许多有能耐的儿子。
“皇伯父说哪里的话,本就请了的。”皇帝自然请了,可他没回信,皇帝以为他不来,谁知道突然出现。
皇帝不太喜欢他这位皇伯父,从一开始就与自己父皇不对付,皇叔也与他生分。
“赐座。”太后脸色不好,她一见到这位雍王,就好像茅塞顿开一样,他与祁王,先皇都不对付。
先皇去了,留下祁王,祁王若是也失势了,那么他就能顺理成章要求新帝了。
南部军区与北部军区成正比,而京中苏云两家的军区,再加上皇帝手上的,与南部才形成正比。
这次祁王回来,交出了一部分军队给皇帝,让皇帝莫要声张,她却是知道得,因为祁王最先是跟她说得。
“传膳。”皇帝说道,雍王来后,气氛更加难受了,翊王吃完早早走了,他还是个孩子,不喜欢这种沉重状态。
“祁王可真是艳福不浅,得苏姑娘不离不弃。”雍王说道
“雍王这是嫉妒本王了?”
“那可不是嘛。”
“雍王后院佳丽可不少了,再嫉妒下去,怕是要扩建王府了。”
“有这个想法。”
“雍王胃口可真大,小心咽不下去。”
“祁王多虑了。”雍王说罢哈哈大笑,苏缈有些紧张。
“皇伯父不如陪朕走走。”皇帝随意说到,雍王起身,两人离开这膳厅。
岑相与太后说了一句话,便出宫了,祁王亲自送苏缈回去,他主要是想出去透透气。
送苏缈到将军府后,他便让护卫推着他走走,忽然一位穿着中性的女子,那只手快速的按在祁王膝盖上,祁王脸色特别难看,手速都没有那人快,女子两只膝盖都按了一把。
“这腿还能治。”女子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梨涡,岑之慕看到陆飞燕调戏了一位好看的男人,便快速跑过来。
那护卫与祁王的脸色都变了,她是谁?居然会说他的腿还能治?那过去一年,他没少用药,都只能维持腿部有知觉。
“陆飞燕,你怎么死性难改?还是这么喜欢调戏别人,这京城遍地都是贵人,得罪了我可顾不了你。”岑之慕说罢就朝祁王笑了笑,立马赔罪
“抱歉。”护卫跟祁王听到这话,跟岑之慕那模样,脸色各异,这岑相千金又把他主子忘了,这记性全京城第一人。
“还有你得罪不起的人?”陆飞燕朝她挑了挑眉,岑之慕挪开视线,就看到雍王走来了,两人眼神互换,岑之慕立马拉着陆飞燕就要跑
“那当然了,比如一年前偶遇的那个男人。”这话让祁王听了去,陆飞燕也看到了那个雍王,这会是陆飞燕带着岑之慕跑。
雍王的护卫认出了岑之慕,带着人就去追,祁王的护卫迎风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拦住了那些追赶的护卫。
不管来的是谁,拦着就行,天塌下来有祁王,可到底是谁敢在京城追杀岑之慕?
雍王的护卫易轻与迎风交手,迎风也一边牵制住其他人,雍王上前冷言冷语。
“祁王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雍王为什么要追岑相千金。”
“她是岑相千金?”雍王语气带着疑问,
“千真万确。”祁王也不隐瞒,岑之慕并不是平常人,早晚会遇见。
“走。”雍王说一声便先走了,怪不得一年前,她能叫出他来,还好当年他留了心,不然就被她坏了事。
“去查一下。”
“是。”迎风应下后,便推着祁王回王府了,辰星楼先帝在时,他才经常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