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惊得说不出话来,前一秒“你真好看”,下一秒就变成了“就此别过”。。。是他太不招待见还是只是客套地夸他一下?
难得遇见一个说认识他母亲的人,他还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怎么能说走就走了!但夷希微一副拒绝再交流的模样又让他有些犹豫要不要问出口。
而另一头,夷希微多年夙愿已了,终于心静神宁,将魏婴给她的见面礼收好,就打算跃回岸上遁入人群。却不想那位被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少年称为“兄长”的蓝衣男子突然叫住了她:
蓝曦臣姑娘请留步。
夷希微起手式一顿,困惑地转过身问:
夷希微还有何事?
蓝曦臣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向夷希微抛来。夷希微一愣,伸手接住。
打开一看,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是要干嘛?
蓝曦臣在下姑苏蓝氏蓝曦臣,我方才看夷姑娘。。。我看夷姑娘应是比我小些,不知这样称呼可对?
夷希微称呼而已,随意即可。
若是按年龄算,岂不得叫老祖宗。
蓝曦臣我看姑娘囊中羞涩,想是离家时忘带银两了。出门在外总是要带些盘缠的。
夷希微。。。你们蓝家人都这么喜欢给人塞钱吗?
心中却暗自惊叹蓝曦臣听力好。但她最不喜耳朵灵敏的人了。
蓝曦臣没想到她还被其他蓝氏子弟塞过银子:
蓝曦臣。。。乐善好施亦是蓝氏家规。
夷希微。。。
夷希微想了想,好像真有这条。
可她不喜欠人东西,蓝曦臣送她钱,她估摸着自己以后是还不起的,不如拿东西换。
但她有什么?
她将自己全身搜刮了一遍,终于找到了除她的千年葫芦酒壶、装着旧跪垫和枇杷的乾坤袋,以及刚买的天子笑以外的唯一一个物件——一张符。
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是经过刚才的买酒事件她发现…钱才是刚需。
夷希微多谢蓝公子。我身上就只有这个了。既是有缘,便赠予你吧。
夷希微手指一松,符纸向蓝曦臣飞射过去,蓝曦臣正想接住,符纸却去势不减,瞬间划伤了他的手指。蓝曦臣皱了皱眉,却见符纸在卷走滴落的那滴血之后,竟慢慢悠悠地自己钻进了他的掌心。
蓝忘机兄长,你没事吧?
蓝曦臣摇摇头,发现符纸上并无他那滴血的踪迹,符文纹路、纸张材质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他将符纸往蓝湛眼前伸了伸:
蓝曦臣无事。不过这符咒好生奇怪。忘机,你可曾见过这样的符咒?
夷希微别碰。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起,蓝湛的手指便已经触及符纸。夷希微闭上嘴,眼睁睁看着那莽撞少年全身猛然一颤,触电般收回了手。
这责任应该算不到她头上吧…
蓝曦臣转头便看见他弟弟捂着手臂头冒冷汗,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一向不动如山的他也难得惊慌失措起来:
蓝曦臣忘机!你怎么了?夷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他拉开蓝湛的衣袖,只见蓝湛小臂隐隐约约浮现了许多金色泛着红光的咒纹,手摸上去都有滚烫的触感,更别提身为当事人的蓝湛了。
周围少年纷纷拔剑,被围在中间的夷希微只好解释道:
夷希微这符已经滴血认主,旁人是碰不得的。不过不必担忧,三日后便可无碍。
显然她的答案并不让蓝曦臣满意。
蓝曦臣三日?不知夷姑娘现在能否有办法治好家弟?
夷希微也不是不行,只是。。。
夷希微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市集,又看了眼魏婴身后船上那两抹艳色,委婉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夷希微这里人太多,不太适合施术。
蓝曦臣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温和的语气中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蓝曦臣那麻烦夷姑娘和我们一起去客栈吧。
夷希微点点头,其实大可不必去什么客栈,她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而已,随便一个小树林就可以了。
可惜,有钱人世界就是跟她有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