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豹坐在后,便看到了徐鹤云头上戴着的簪子,眼神便移不开了。
徐鹤云察觉到陈芝豹的眼神,顺手摸上簪子,也不取下来,也丝毫没有不经允许拿了他东西的心虚。
徐鹤云我这几日都是卧床休息,临时决定来府上找你,出来匆忙就没怎么打扮,正巧见到你这的簪子,很喜欢这个便戴上了。
徐鹤云好看吗?
陈芝豹沉默一瞬,才收回眼睛,开口说道
陈芝豹好看。
徐鹤云我也觉得好看。
徐鹤云从我寝室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我院子里的一颗杏树,
徐鹤云起初那颗杏树不知为何一直不开花,我总觉得它很像自己,
徐鹤云便找了许多花匠去悉心照料那颗杏树,
徐鹤云可是等花开了,母亲也走了,我也知道了真相。
徐鹤云你知道吗?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喜欢杏花,才费这么大功夫的。
徐鹤云其实是我总天真的认为,那颗杏树开花了,自己的病就好了。
陈芝豹我知道。
徐鹤云你自然是知道的,
徐鹤云我都没想到,我的脉案竟然都在你这里。
徐鹤云拿起桌子上的那些脉案,那些都是自己最近的所有脉案。
从回了北椋之后,陈芝豹就去过几次北椋王府,但每次也只是去徐骁的书房。而这些脉案是因为给徐鹤云诊治的医师是他的人。
每次给徐鹤云诊完脉之后,便会差人给他送一份,所以陈芝豹不用问,也对徐鹤云的情况一清二楚。
陈芝豹没有解释,只是想起来邓太阿对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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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芝豹,李淳罡,还有邓太阿围着徐鹤云站成一圈。
邓太阿你可想好了,此法我也是第一次尝试,
邓太阿即使成功之后,对她的身体也是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邓太阿她虽然不会再有生命之忧,可是身子骨往后会比常人还有弱。
邓太阿整日待在房间中,见不得一点风,哪怕是小小的风寒都可能再次要了她的命。
#陈芝豹我想好了。只要能救回来她,这点不算什么。
李淳罡小子,你可知道她名字的含义。
陈芝豹不知道李淳罡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李淳罡“鹤驭凌云入紫薇,水盘山绕五云飞,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这小丫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李淳罡从她吩咐属下,她若醒不过来就杀了她这点也能看出来。
李淳罡她内心可是比任何人都向往自由。
李淳罡你这么做,就不怕她醒来之后会恨你吗?
#陈芝豹不会。
#陈芝豹她不会恨我,最多会怨我替她做决定而已。
陈芝豹知道徐鹤云最是向往自由,也知道她若是知道自己日后只能像朵娇养的花一般,会不高兴。
也知道她就是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她人的累赘,才会选择若是醒不来之后,宁愿了结自己的性命。
可是,陈芝豹伸手摸上自己脖颈处的伤痕,想起她当时紧紧攥着自己衣领的手。
所有人都觉得她放弃了自己的性命,只有他知道她是害怕的,是不舍的,无可奈何的。
是因为实在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才会选择安排好自己的死亡。
陈芝豹即使只有一丝可能,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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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芝豹并没有解释,而是默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徐鹤云也不在意。
就像陈芝豹并不会在意徐鹤云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随意翻看书房,甚至拿走了簪子。
徐鹤云也并不在意陈芝豹派人监视获取自己的消息。
徐鹤云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徐鹤云我院子里那颗杏树,虽然开得不错,但是并不是我喜爱的,
徐鹤云我甚是喜爱这海棠,想种颗海棠树。
徐鹤云但是那片地方,花匠说只能种一颗,要不然都活不了。
徐鹤云若是我执意种海棠,就只能将杏树砍了。
徐鹤云那颗杏树怎么说,也陪了我许多年,于我也是有感情的。
徐鹤云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陈芝豹沉默的看着笑着看向自己的徐鹤云,思考一会儿才开口。
陈芝豹那就换个地方种海棠。
此话一出,徐鹤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
徐鹤云换个地方种海棠吗?
“叩叩”一临在外面敲门。
徐鹤云进来。
一临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
一临小姐,该喝药了。
徐鹤云端起药碗,打算喝下去,却被陈芝豹伸手握住手腕。
徐鹤云放心,这不是毒药。
徐鹤云自然知道陈芝豹是因为上次当着他的面喝毒药,所以心存怀疑。
说完,等陈芝豹慢慢放开手,徐鹤云便一饮而尽,将药碗放在陈芝豹手里。
徐鹤云你可以亲自去查,药是在你家厨房熬得,你可以直接去问。
说完徐鹤云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