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清婉躺在床上,看不见姜太医手上的动作,只听他絮絮地道:
路人娘娘,有碎瓷片断在您伤口处,臣得设法取出来,臣动作尽量轻些,娘娘需得千万忍着。
已有太监送了汤药上来,酱色汤汁,内里是白羊踯躅、茉莉花根、当归、菖蒲四味,以作麻散止痛之用。是方才姜太医吩咐人立即去煮的。
青竹急得早就红了眼眶,此时伸手接过,刚要喂给清婉,胤禛已经伸手取过,道:
雍正让朕来!
清婉就着胤禛的手臂喝了。
姜太医低声问道:
路人娘娘喝药,总是要配蜜饯的,平素里喜欢甜一些的口味,还是清淡一些的?
清婉莫名其妙,不知道姜太医为何突然这样问。
她正想着,猛然臂膀上袭来一阵剧烈到了极处的痛楚,便如有人拿了把刀在伤口里搅着一样!
清婉嘶……
整个人身子稍微一震。
“还好用灵气滋养了下,不然会更疼”清婉心里庆幸着。
而胤禛见状紧紧按住肩头,心疼的连声安慰道:
雍正忍一忍,娇娇
就听姜太医深深喘出一口气来,直道
路人好了!好了!娘娘莫怕,这便好了!
接着便是“叮”的一声,是碎瓷片放在瓷盘上的声音。
姜太医以捶桑白皮为线,细细穿线,又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粉,将那冰冰凉凉的药粉敷了在伤口处。
那药粉煞是厉害,闻着只是一股寻常草木清香,不知是什么做的,待得到了伤口上,傲雪顿时觉得伤口的痛楚又减轻了四五分。
最后,姜太医用棉布紧紧包压住伤口,把最外层的裹帘一层层包扎了上来,剪去尾端,固定。
清婉用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头,瞧了自己有如木乃伊的手臂一眼,心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包扎的真TM丑
唉!要不是怕暴露,这伤用灵气就能立马治好了。
随后太医又细细的叮嘱了一番后被胤禛命令亲自去督着煎药了。
胤禛坐在傲雪床头,握住她另一只手,低声道:
雍正娇娇,你受苦了!
胤禛将她手轻轻贴在自己唇边,吻了吻才放下,深深瞧着她道:
雍正你放心,朕会严惩华妃的。
他说完这句,便不再多言,只是起身,轻轻拂去娇娇额头上一丝乱发,道:
雍正你好好静养,青竹
青竹一直垂手站在旁边的,听到皇帝叫唤,立即上前道:
路人奴婢在!
雍正好好照顾着你家娘娘
路人皇上您放心,奴才从今儿起,便不会合眼,定然照顾好主子!
前殿。
华妃伏在地上,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
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破了几处,发髻的也松散了,头发的发饰也七零八落……
她只是毫无声息地伏在地上,仿佛成了一尊哀伤的雕像。
胤禛刚刚从长廊走出,便见孙德胜捧着那片行凶的瓷片,放在一边的托盘里,站在走廊口。
胤禛顿下脚步,瞧见那瓷片尖上鲜血淋漓,知道是清婉的血,眼中只闪过一丝愤色
他没有再看华妃,眼里透着无限的冷漠与憎恶,只道:
雍正孙德胜
胤禛将眼光从那瓷片上掠起,面无表情地道:
雍正传朕的旨意——华妃年氏,褫夺封号,降为庶人,打入冷宫。
太监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