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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歌

与君歌:娇娆

一群人不管不顾的闯入珖王的府邸,将鞍王掳走。珖王一看腰间的令牌就知道,是神才军。

军师派人给齐焱送信,约他在玉真坊见面,还让齐宸和程若鱼一起等齐焱,程若鱼担心军师危害齐焱的生命危险,对他恶语相向,骂他是叛徒,军师让齐宸给程若鱼讲述八年前的朝露之变,让她判断真正的叛徒是谁。

 

八年前,先帝找李叙,郑禄和王扬商量除掉仇子梁的计划,就让韩岳把仇子梁引到左阵仗院,仇子梁发现官兵埋伏于此,当场把韩岳打伤逃走。其实仇子梁事先早就得到消息,他派人查抄了李叙和郑禄两个人的家,还把先帝囚禁,先帝派韩岳把遗诏带给王扬,齐焱把韩岳射伤,韩岳忍痛骑上马逃走。

 

韩岳冒着生命危险来到王扬家,把遗诏交给他,没想到仇子梁带人闯进来血洗王府,韩岳拼命掩护王扬和两个孙女从密道逃走,结果自己身受重伤,还被扎伤了一只眼睛,仇子梁在密道口逮住王扬和两个孙女。程若鱼迫不及待想知道遗诏的内容,军师清楚地记得先帝要传位给齐宸,程若鱼得知事实真相,不禁为阿妩鸣冤。

 

军师鼓励齐宸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齐宸不想再让生灵涂炭,更何况先帝临死前已经默许齐焱继位,军师埋怨齐宸太窝囊。其实不然那高位之上,是无尽的痛苦与挣扎,每一步都需要权衡利弊,他不愿变成那样的人。

夏紫苑和左马奉军师之命来请仇烟织,仇烟织想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左马要用她引仇子梁上钩,仇烟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左马制的佛见笑毒晕。仇子梁得知仇烟织等人被抓,他气得咬牙切齿。

 

齐焱准时来玉真坊,他蹑手蹑脚踏上八卦阵,左马把齐焱迷晕,带他和仇烟织一起来到密室。军师听到动静,立刻带齐宸和程若鱼从密道离开。仇子梁带人随后赶到,看到八卦阵里死了很多人,都是被割喉而死,他派人从中寻找齐焱的尸体,结果一无所获。

 

齐焱向左马打听程若鱼的下落 ,军师随后赶来,扬言要杀了程若鱼,齐焱知道他不是滥杀之人。

 

仇烟织想和军师单独谈,还搬出左金吾卫大将军来说事,军师让左马把齐焱带出去,他要和仇烟织单独谈。

“风俗金和后,君王在穆清,行看采华曲,尽是泰阶平【1】”仇烟织说着说的,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划过面颊。

金吾卫大将军一听,就像是心头本应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痛的他身子发抖。

“你是?……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嘛……”他难以接受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你呢?八年前,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死的……”现如今曾经风华正茂的金吾卫大将军,姣姣的面容已毁,面前这个历经千辛万苦回来复仇的大将军早已不负当年,他的一只眼睛丢了,就像是丢掉了曾经的光辉岁月。

眼角的皱纹,诉说了他这几年经历了什么……

仇烟织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她直起身向金吾卫大将军,行跪拜礼。以用来感谢当年左金吾卫大将军的救命之恩。

“小女若清,见过大将军。”

“不知马骨伤寒水,惟见龙城起暮云。【2】谢君高义,于当日危机时,舍命相救。”

 

“若清……你竟然是若清……”他急忙把匍匐在面前的死而复生的王若清扶起来。

“韩某惭愧当年未能就得了你们。等我醒来的时候听说王家也满门抄斩。”

 

韩将军和仇烟织的这次遇见,都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左马把齐焱送到牢房,程若鱼和齐宸也被关在同一间,齐焱发现程若鱼受了很重的伤。

 

 

严修迷迷糊糊醒来,才知道自己中了佛见笑的毒,左马逼他说出仇烟织的真实身份,严修一问三不知。程若鱼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军师就是韩岳,她猜到韩岳这次是来找齐焱和仇子梁报仇的,齐宸向齐焱认罪。

“陛下,朝露之变三天之后,有人深夜敲了十六宅的门,臣开门后发现,他是韩岳,臣冒大不韪救了他,还派人将他送往关外,而此后便再无音信。臣有罪。”

程若鱼听后一惊“是珖王殿下救了左金吾卫大将军?”

齐焱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掌心,他故作镇定的说:“此乃天意,王叔不必自责。”他这次回来的目的,是要替先帝报仇,杀了楚国公和陛下!

程若鱼听后不解,迷茫的问:“珖王殿下也觉得,当年是陛下的错?”

“有一句话臣当年就曾经对陛下说过。”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向齐焱鞠躬。“臣愿意辅佐陛下,重振大兴,此生不死,此志不渝。”他慷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齐焱伸手握住了齐宸,他们本就骨血相连,断不会像曹植和曹丕那样走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地步,齐焱不是曹丕,而齐宸也不是曹植。

仇烟织当年在满山遍野的尸体里爬出来,想找到妹妹可惜并没有找到,最后晕倒在一户人家门前,幸亏那户人家的主人会些医术,谁知后来又被拐子拐走,竟然兜兜转转又被卖回了恒安城,再后来就遇见仇子梁……其中经历了什么,除了经历者本身,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仇烟织被人带回了牢房,和他们关在一起,齐焱看她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就往旁边走去,伸手轻轻的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明明这个君王委身仇子梁,助纣为虐的事做了很多,实在算不上一位民君,可仇烟织心里却是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本来仇烟织进来的时候,齐宸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一下子就亮了,可接下来齐焱的亲昵,使他怅然若失。那星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他勾唇苦笑了声。

程若鱼看面前这个局势,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仇烟织竟然得了两位殿下的青眼【3】。

不过多时,韩岳找人将齐焱带了出去,仇烟织心中警铃大作,一点愁心入翠眉。

齐焱走后,仇烟织就怔怔的望着他走远的背影。齐宸以为她的担心齐焱便说:“你不必担心,焱儿定不会有事。”

她回过神来,朝齐宸感激一笑。

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去奢从简,勤于政事,期成明君,却造化弄人 ,先被他最信任的仇子梁背叛,再被最疼爱的弟弟背叛,饮恨而终,但能得韩岳此般忠诚的信徒实属难得。

他一直希望的渐侵九夏节,复在三春时【4】。最终也没能实现,齐焱明白先皇的遗愿,他早就想过,待羽翼丰满,挣脱了束缚,第一件事就是去完成先帝所愿,可是韩岳并不知道,他对齐焱的恨丝毫不比仇子梁差。

遗诏是传位于珖王的,可是齐焱人贼做父,趁虚而入,韩岳要求齐焱把皇位还给珖王。若是可以他也不愿坐上这个位子 ,可是眼下的情形,他不能如此。他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齐焱与先帝之间的情意,比任何人想象的还有深厚,齐焱生母韦妃早逝,萧皇后将他抚养成人 ,他与先帝更是同吃同住,怎忍心杀死自己的兄长。

可是为了这大兴的江山社稷,万里疆土,不得不这么做,必须要这么做,在仇子梁的把控下那时的先帝身体早就出了问题时日不多。

齐焱不是畜生,他忍辱负重,人贼做父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显然那一天并不会太远。

左马把仇烟织带出来,带到一个小房间里,仇烟织皱着眉头,看到倒在地上的严修的时候,略带情绪的扫过左马那张脸,眼下严修这样和他定然脱不了关系。

“烟织!你快逃啊……别管我,仇子梁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严修现在只想让仇烟织逃命,其他的通通不要管,严修瞠目欲裂。

“阿修……我不会武功,又患有心疾,没有你,我能逃到哪里去?我自有办法”仇烟织难得温柔的替严修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头发。

 

如果问起为什么严修对仇烟织忠心耿耿还都从他年幼时说起,他没进将棋营之前就是街上的一个小乞丐,受尽了折磨侮辱,可是有一天她发现他经常讨饭的那户人家里来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那时仇烟织还不是仇烟织,她只是王若清。

等王若清养好伤后,那家人见她可怜,便想着收养她。

仇烟织那时还没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她开心了会笑,难过了会哭,仇恨还没有蒙蔽她的双眼,那是严修这辈子遇见过最美的笑容。

严修衣着褴褛,仇烟织一点也不嫌弃他,每日都会给他些吃食。

直到有一天,仇烟织出去采买香料,一去不复返,自那之后严修就整日整日的在巷口等着这个姐姐,一等就是一年多。

一年后,他再次见到了这个女孩,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眼底的温和一点都不剩了,只留下冷冰冰的一双眸子,若不是皮囊一样,他都要怀疑面前的这个女孩是不是,当时那个朝着他笑递给他馒头的姐姐。

他没有家人,这个小姑娘之前就像是他的家人一样,他暗自认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姐姐,不论她变成什么样都是。

王若清……哦不,那时应该叫仇烟织了,她把严修带回去,自此严修衣食无忧,她又找人教他习武,严修才成为如今的样子,无外乎严修忠心。

严修曾经无数次幻想着,仇烟织可以变回以前的模样,然而未可见得。刚刚他以为左马会要了他的命,可惜并没有。

他喜欢小鱼儿,他知道的,像那样纯洁无暇的人儿,他怎会不心动。可是仇烟织是他的姐姐,无论为了哪一个而死他都心肝情愿。

齐焱被韩岳 打了一拳,关在了另一个牢房中,程若鱼和齐宸被仇烟织带来的人 ,带了出去,去搬救兵。

仇子梁被人引诱进了将棋营的老巢,左马以为自己揭开了仇烟织的身世,仇子梁会提拔于他,没成想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仇子梁一掌夺了性命。

仇子梁不担心仇烟织叛变,他自然有应对的侧略。可他唯独怕仇烟织为此丢了命。

仇烟织一个人带着严修走到那个关押齐焱的地牢,打开了石门,齐焱此刻狼狈不堪,他看是仇烟织进来,可她的神色怎的和从前不一样。

不过他根据仇烟织此刻可以自由出入可以得到一个结论,要不然是身世与韩岳有关,不然就是想到办法获取了韩岳的信任。

“齐焱,当年朝露之变你可有悔?”齐焱这副样子,落到仇烟织的眼里,她居然感觉心痛。

齐焱那一双锐利的眸子,凝聚了起来 越过空气中无数弥漫着潮湿气息的隐形尘埃,穿过亿万个光年,对上她的眼睛。

“不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齐焱突然想起来为什么第一眼见仇烟织的时候,为何会觉得眼熟。那张充满仇恨的小脸,和面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逐渐重合在一起。

“若我王若清在世一天,就绝不会放过你们。”

这句话占据了齐焱的脑海。

零星的记忆碎片在仇烟织脑海中陆陆续续的闪过。仇烟织幻想他会有所悔恨,那眼中唯一一点光芒消失殆尽。

仇烟织现在的这个样子时齐焱从来没有见过的。心好似被鞭子狠狠的抽过,留下来深深的痕迹。

“你是那个姐姐?我曾派人去找过你,没有找到……”

“找我,找我作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仇烟织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有种无能为力的无奈这情绪莽撞的撞击着她。

“你能活着,我很高兴……”这句话仇烟织没有听完就转身离去了。齐焱感觉有疼痛的东西一直往上涌,一下一下的扯动着他的神经。他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声音很大很大,但是听着这声音很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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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杂曲歌辞·太平乐

唐-王涯

风俗今和厚,君王在穆清。

行看采花曲,尽是太阶平。

 

【2】塞下曲

唐-王涯

年少辞家从冠军,金妆宝剑去邀勋。

不知马骨伤寒水,唯见龙城起暮云。

【3】

青眼有加:《晋书·阮籍传》说,阮籍常以"青眼"和"白眼"来待客:见有礼俗之士来,以白眼对之;有情趣相投的高雅之士来,则以青眼对之。"时有丧母,嵇喜来吊,阮作白眼,喜不怿而去;喜弟康闻之,乃备酒挟琴造焉,阮大悦,遂见青眼。"这个成语的意思,是指在看人的时候,对人正眼相看,显示对人的尊重。

【4】暮春喜雨诗

        唐-李昂 

风云喜际会,雷雨遂流滋。荐币虚陈礼,动天实精思。

渐侵九夏节,复在三春时。霢霂垂朱阙,飘飖入绿墀。

郊坰既沾足,黍稷有丰期。百辟同康乐,万方伫雍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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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子·玉炉香

 

唐-温庭筠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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