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宁荣荣听到少年的解释，有些抱歉，拿着武器的手也骤然脱力，垂了下去。芊芊玉指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东西，骨节发白。

“抱歉。”苍白的话语很是无力，根本比不上一次心动放任后的背叛。

虽然没了腰后的威胁，但少年依旧没有转过身去，他在等——等夜色无声的吞噬掉眼角的泪痕。

宁荣荣将手中的物件轻轻的放到旁边的柜子上，静静的等待少年。

直到少年一如往常的声音从侧前方传来：“我对小姐掏心掏肺，小姐可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宁荣荣看着身前背着身的少年，余光瞥到柜台上的东西，想解释的话语在嘴里打了几个转，最后只吐出一句：“我很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少年不置可否，只是丢下一句：“希望如此。”随即离开。

宁荣荣原本想说点什么，只是一时语塞，意识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很苍白，最后只是朝着少年离开的地方失神。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地里窥视她，等到她离开后，少年从一旁回到这里，拿起柜台上的塔罗牌，轻轻摩挲牌面上的花纹：“情人，似乎是张好牌。”

少年轻轻的叹息被时光的尘埃埋葬在僻静的角落，从此不见天日。

少年拿起那张似乎还带着少女芳香的塔罗牌消失在原地。这一切，无人得知。

而另一边的老者，如少年所料，他又回到地下室。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让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反而先去了宁无曜那里。他的呼吸因为长时间的放血已经近乎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他身下的血液'早已浸润了祭坛的每一处纹路，大量的血液透出一股淡淡的金色。

但他却无暇顾及这些，长时间的失血使得他的身体已经趋于极限，眼前早已是一片昏花。他如今连动动手指都费劲。犹如一条丧家之犬，被钉在祭坛中央。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她走了。一想到这，他原本死寂的心都会为此而跳动。

老者端起刚刚配好的药，有些嫌恶的避开他身上的血迹，捏住他的下巴强硬的将手中的药剂灌进他的嘴里，绿色的药剂因为吞咽不及有不少顺着嘴角流出，最后沿着脖颈和满身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他身上原本的衣服早就已经被血浸湿，紧紧的贴在身上，显而易见的狼狈。

他身上大小伤口无数，有刚才和老者打斗时留下的，也有被放血而留下的，也有之前的伤口崩裂而成的，几乎已经看不出人样。

老者看着眼前狼狈的少年，居高临下，眼中是让人猜不透的死寂。

灌完药后，老者笑笑。他并不在意宁无曜的死活，只是如今的血液根本不够他登临那个境界，也不够他去救她。

所以老者刚刚配置的药剂无一例外都是强效的续命药，寻常人一滴就能回光返照。而刚才灌了那么多，也足够吊着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