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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体,灵魂的牵绊

五灵卫之暗夜高歌

他有一个保护神,谁也看不到的保护神,别人看不到,他也看不到,因为保护神在他身后,在他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他。

欢笑、苦楚、孤独。

一切的一切都有保护神陪他,只是他看不到,他知道自己的身后有影子,但不知道有人爱他,他只知道跟在他身边的是个超级大魔王。

“大——魔王!你说仙女教母真的存在吗?灰姑娘真的见过她吗?”

“不知道。”

“那你都知道什么?”

大魔王看着他眉眼带笑,那双棕红色眼睛亮晶晶的,却表情戏谑带着狐狸般狡黠的笑容,片刻后大魔头偏过头声音沉稳却只道一字:“你。”

“什么?”他愣了愣。

“你。”大魔王重复道,这一次他看着少年的眼睛,他说:“我知道你。”

——

五灵王是被忽然惊醒的,而睁开眼睛的现实让他困惑不已,又觉得像是一场清晰真实的大梦。

刺眼的光让他一时难以适应周围的环境,在五灵锁空间里的千万年是漫长而顾忌的,他早已习惯了无边的意识空间里那沉重的锁链,以及看不到边的孤独。

人类很神奇,也是他所唾弃厌恶的。

直到某一天,他的宿主再次被转换,命运的轮盘也随之向他驶来。

一个充满各种谜团的宿主。

一个让他感到熟悉的宿主。

一个拥有黑暗血统的宿主。

一个同样被禁锢住的宿主。

一个名字为猪猪侠的宿主。

这是突然发生的,也是难以解释清楚原因的,五灵王看着自己如果灵魂出窍的手与身体,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人类的形态了,他也向来是不屑于使用蝼蚁般娇弱软绵的身体,因为五灵王觉得那张人类面孔没有任何威慑力,又好像是他从不愿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人类样子。

在遥远的上古时代,在他被封印的这许多年前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离开他的生命中后,了无牵挂的他便舍去一切彻底成了一头野蛮的猛兽,在阴影中伺机而动准备杀死所有想接近他的人。

而现在他严肃庄重的脸向来只有不屑与不变的冷漠,被封印这么多年他的暴虐之态已经学会了隐藏,用冷漠高傲的面孔隐藏他的血腥暴力,他向来是如此的,可这次他满面诧异,双目中的震惊无法掩盖。

没有在意识虚拟空间中,没有那些沉重的锁链,他被照着黄橙色的暖光,是太阳的光芒,而在那片只有虚假星光的空间里,没有刺眼又散发温暖的太阳,那里是冰冷没有尽头的。

他离开了五灵锁了,虽然紧紧是虚影类似灵魂的状态。可是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就离开了那里?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因为自被封印以来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直到他抬头环顾四周,在小房间的中央看到了趴在桌上熟睡的小家伙,棕色的头发少翘凌乱,从窗子透进来阳光为他平添暖色的光纱,给少年平添了一种温柔的神明之态。

五灵王抬手他的身体穿过了桌子上水杯与叠摞的书籍,上面的封面已经很陈旧了,五灵王扫了一眼,一种古老的由炼金术师使用的文字,意思为‘五灵的起源’,最后他指尖侃侃停留在对方闭着的眼眸前,向来张扬而残忍的利爪化作了万千流沙,绵软又小心翼翼

好像对方是一戳即破的脆弱泡泡,只要五灵王的指尖轻轻一点,一切又如同镜子般裂开的迷梦,然后他从空间里醒过来,仍是自己原本的样子,身上仍有着那沉重冰冷刺骨的铁链。

他又将手收了回去,缓慢中带着不甘,于是五灵王又观察起了少年的面孔。

白皙皮肤的少年沉浸于迷梦中,而灵魂状态下的五灵王低头靠近对方,直至两人的剧情只差一个拳头的空隙,湿重的呼吸气流一般施施然扫过五灵王的虚体。

王者的目光描绘着少年熟睡的面庞,对方的模样印刻在五灵王心中,与模糊记忆里篝火旁笑着看他的那人一点点的重合,然后就断然分离。

“你,到底是谁。”

越是靠近对方,就越是被吸引,好似两块磁石一边抗拒一边又不可抵抗的互相吸引,五灵王就保持着半俯的姿势,如果少年不苏醒的话,他似乎就能这样看上一整天。

五灵王心中的情绪复杂翻涌,他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有着黑暗血统,在五灵锁的意识虚拟空间中直面见到对方后,他就已经确定了对方那股细小难以察觉的黑暗气息。

可是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力量,五灵王终于再次抬起手逐渐靠近对方,最后停留在了对方的脸颊上,他触碰不到对方,可脑子里的一切却越发涌动,像是滔天巨浪怕打崖石。

“你到底是谁……”

明知对方听不到,可五灵王还是自言自语似的重复那句话,他不是在问对方的名字,又或者是对方也不清楚的身份。

他想问,也无比渴望知道答案。

你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着什么?在许多年前的曾经,我们是否有过渊源,又或者我们有没有交集,我的心又为什么因你止不住的跳动?为什么我那么熟悉你,你又为什么存在于我的脑海?

童话世界里流传着各种传说,那些口口相传下来的故事都或多或少带着真实,五灵王的故事也存在着,在几十年前他借用另一位宿主眼睛,存在于拿出虚拟空间之内,听到了关于自己的故事。

一个魔王被勇者杀死的故事,勇者没有用剑也没有使刀,他只是用自己命折服了那位野兽思想的王,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怪兽之王的出手,换取了童话世界千万年不受外界入侵。

但是勇者死去了,于是在外界的战争结束后,魔王再次露出野兽的獠牙,展开羽翼遮盖天空,让其阴影再次笼罩着那些弱小的蝼蚁们。

但魔王被勇者杀死了,后来的不过是一头蛮横无理,野心勃勃的怪兽。

因为勇者死了,所以魔王不复存在。

仅仅因为勇者死去,那个毅然赴死的背影成了魔王的坟墓,他口中那句‘为了童话世界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也成为了魔王墓碑上的文字。

而在后来外界流传的故事中,里面的剧情已经变成了简短而不带任何名字的普通冒险故事,一位魔王现世勇者前去讨伐,并与之同归于尽,本悲凉沧桑又奇特的过往化作平凡而不被提及的故事。

所有人都不在记得勇者的存在,以及勇者和魔王的故事,没有人一个人记得,曾经有一位从黎明的太阳光辉中走过来的特殊的勇者,他曾经在在同一天之中死去三次。

早晨,他死去肉体的身躯。

中午,他死去灵魂的火焰。

傍晚,他死去存在的证据。

午夜,勇者的书信被燃烧殆尽,没有第四次死亡,他不被书籍所记录存在,既不存在于那些古老遗迹的壁画中,不存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

没有人记得,包括故事里死亡的魔王,以及后来重生的野兽,在勇者死亡的第二天,他的一切如同细丝被抽离出去。

五灵王对上古时期的事情清晰的记忆不多,倒也不是说他的记性不好,只是他大多时间都在与其他怪兽互殴,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而那些东西他根本不屑于去记得,不重要的事情他从来都是转头就选择遗忘。

只是带着模糊复杂难言的情绪,唯有一段漫长而短暂的时间,那个时间同样也在一个特殊的期间中,那段时期的记忆明明很模糊但他仍可以依稀回忆,可每一次回忆又都好似被蒙上白雾的画面,巨大的差异总他想要去回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那段记忆异常的混乱又模糊掉,好像有无数种力量阻止他想起来,就好像那些记忆是错误的,所以不应该存在般被一点点抹去。

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妄图将他从回忆的深渊里拉出去,心中总有一种声音,好像是在告诉他。

‘不要去回想,那些是都是不重要的。你是高高在上的五灵王,你不需要那些不重要的记忆……’

可每一次五灵王产生想要放弃的念头时,心就会猛的一酸疼,这时他的脑子就会猛然的出现一个画面。

繁星的夜晚下,他坐在篝火旁,看着某个人,看着他对自己说话然后在转头时朝自己笑,他记得却也什么都不记得。

在不久前的红月之夜,他与少年对视时,五灵王不知觉的向对方伸出手去,他想要将对方放置在身边,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念头。

不是为了自由也不是为了什么权利荣耀。只是他想待在猪猪侠身边,和他被封印在五灵锁中每时每刻都想彻底离开的愿望背道而驰。

可五灵王就是想留在少年身边,亦或者将对方留在自己身边,只要对方在身边就好,不带任何目的,就此永远停留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猪猪侠是特殊的,绝无仅有的。

是躯体的吸引,也是灵魂的牵绊。

是禁锢的束缚,也是自由的天空。

作者旁边:

单纯的五灵王视角,这章描写比较空洞混乱,但也塞了不少剧情,这本纯纯就是希望工程了。

没有替身没有转世,也没有重生,写重生一词只是意义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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