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

五一返校后，在工作群里项诺和阮心清被交待这星期来要穿得正式一点，上级领导莅临。

项诺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是江海，这倒是应验了。

项诺和阮心清作为实践生，在最后面，但江海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他笑着朝两人招手示意，亲近而不失威严，"这以后都可能是咱们公司的新鲜血液，要加油啊！"

项诺和阮心清鞠躬道谢。

项诺没有和江海说过多的话，过多接触，一些职场规则她还是很敏感的。

哪怕是江黎，他俩在公司也没有说像私下那样走得很近。

这也算是两人莫名的默契。

"项诺，你去把帮我把这个文件送到大会议室！"

时灵每天总是满场跑，弄得项诺觉得她待在这个职位上都屈才了。

也不知道她们口中的传言是真是假，她现在倒希望最好是真的。

项诺应了一声，拿着东西往电梯方向去，就差一点就能赶上刚刚那班电梯。

不过项诺看着里面的身影有点眼熟，眼神碰巧落在旁边的垃圾桶上，里面的奶茶瓶外露。

他忽然想到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了，应该过得还好吧！

项诺想着很快电梯就停了，项诺还真的没来过这一层，她们开会也只是部门之间的，都是在楼下。

这里显然高级了不少，项诺看着门口的牌子，四处张望寻找。

这一层没有他们那那么热闹，反而出奇的安静，只能依稀地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影。

项诺想应该都是高层人物，这环境就是不一样。

终于找到懂事会议室，项诺刚要敲门里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嘶哑到近乎哀求。

"江海，你难道还没有悔改吗？"

这句话让项诺彻底愣住，收回刚要敲门的手，她的私心在这一刻充斥大脑。

两个模糊的身影，但却是清晰的声音。

"我这个样子难道还不够吗？你怎么能这么贪心！"

"我贪心?项诚的死，难道不是你受钱的驱使?"

项诺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寒气从脚底蔓延全身。

"我为什么那样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可以给你钱，你不是最需要钱吗？"江海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

男人似是笑了一声，"你还不明白吗？就是权力，就是钱，害得我们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项诺努力抑制自己冲进去质问的冲动，嘴里的血腥味蔓开，指甲快要陷进肉里。

"现在她就在我面前，你让我怎么面对她，她还维护我，还维护我?"

男人情绪有些崩溃，"你知道吗？在你对我说她的身份时，我感觉是老天在报复我！"

"自那以后我就天天睡不着，睡不着，江海不就不怕吗？怕项城回来找你！"

"你闭嘴！"好像是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吼。

"我这就下去找她，我要跟她坦白，我......"

拉开门的那一瞬间，空气还想都凝固了，男人和项诺四目相对，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很复杂。

男人有点手足无措，但项诺的目光却直击生后面的江海。

他好像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脸色苍白，看到项诺时踉跄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

原本应该好好质问，但话到嘴边，她只能忍着舌尖的疼痛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破坏我原本和睦的家庭?

为什么夺走我健康父亲的生命?

为什么剥夺我幸福的权利?

项诺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含在眼里的眼泪终于滑落。

她捂住一阵钝痛的胸口，感觉快要窒息，但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