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她的心被禁锢在这

成知云看着他们的背影，水光潋滟的眼火气未消

张一凡“够了，只怕你要担心担心你后面所要面对的。”

成知云不以为然，她现在只担心夏芝兰的去处

成知云“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张一凡比自己更了解夏芝兰

张一凡“只有一个地方。”

成知云任由身上的衣物随风摆动，微风吹起她的长发，一个弱小的身影在墓地一处，尤为瞩目

成知云“她这样多久了？”

成知云把吹乱的头发拢在耳后，眯着眼看向那处，表情说不出咸淡

张一凡“不开心时就会来。”

张一凡的声音像风，平淡的传入耳朵里

那道如羽毛般的倩影飘落在那，任由风吹雨打也雷打不动

成知云“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成知云看着依偎在墓碑旁的小身影，心没由的揪了一下，她转了个头，换了个方向

张一凡“她的心被禁锢在这里，逃不脱，甩不掉。”

成知云“她是不是生病了？”

张一凡没有回答成知云的问，依旧目视前方

成知云“你不是医生吗？帮帮她。”

成知云看着张一凡，眼里有恳求

　　张一凡深深叹了口气，那种无力感又涌上来

张一凡“我没办法。”

成知云“这样下去，她会死吗？”

成知云看着那个靠在那的身影，缓慢开口

风声冲淡了自己的话语，张一凡的哑口无言

　　…

　　当夏芝兰再次醒来，她躺在自家的木板床上

　　桌子上杯子里的水烟雾缭绕，她就着水吃下几颗白色药片，苦涩在唇尖蔓延开来，望着窗外微亮的天空，看着手中的空药板，摇了摇头

　　精神病院

成知云“罪有应得。”

张一凡“她的情绪不太稳定，在这看看就好了。”

封闭的空房间只有一张小床，四面白墙环绕，隔着探视小窗，一个身影盘坐在床上。

成知云“所以，许多多是因为精神病发作自己跳下去的。”

张一凡“是的。”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许青青的低声呢喃，一遍又一遍含糊的说着什么

许青青“为什么要离开我…”

许青青“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

捶打自己的这个动作已为常态，房间里没有任何危险物品

成知云“许青青。”

成知云勾着笑，轻喊出声

　　许青青接着锤头，没有反应

成知云“许 多 多”

像是慢动作播放，许青青缓慢的放下头两侧的手，抬起头迷茫的眼神四处寻找着发声源

成知云“许多…”

张一凡“够了！成知云。”

张一凡压低声音，出声警告她

　　像是定了位，许青青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头发凌乱，双目充红，以往那张鲜活的娃娃脸此刻泛着死人一般的脸色，毫无血气

　　成知云看着许青青茫然似乎无法聚焦的眼睛

成知云“许多多已经死了。”

许青青“胡说！胡说！”

许青青死死抓住小窗上的栏杆，拼命想挤出来

　　挣扎无果，常年未修剪的指甲变的极为尖锐，她动作来的快，成知云下意识躲开但脸上还是被带出一道划痕

成知云“疯子。”

白色的划痕极快的冒出血珠，成知云以不到一米的距离，环胸靠旁，看着她发疯

　　吵闹声引来了护士，成知云没有捂住伤口，把那一边脸转向护士

成知云“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这样。”

成知云恰到好处的“控诉”，小护士看着当然是马上道了歉，连忙解释

精神病院护士“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看到人容易激动。”

成知云“我是她同学，来看看她。”

精神病院护士“有心了，但是记得下次不要发出太大声响和靠太近。”

成知云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护士三言两语的安抚许青青，哄骗着打下镇静剂

　　…

　　高大的树木，向外延伸着枝桠，茂密的树叶挡住了外来的阳光，倔强的阳光从缝隙中挤了进来，落下一簇簇强烈的光

张一凡“你在想什么？”

两人并排走着，张一凡打破安静，问着愣神像丢了魂的成知云

张一凡“你脸上的…”

成知云“她凭什么？”

成知云开口打断了张一凡的话

张一凡“这里的医疗条件和设备都是落后的。”

张一凡知道成知云在想什么

　　两人又无声的走了一段时间，像是要打破这气氛一样

张一凡“这次回来，还走吗？”

在成知云离开的期间，张一凡一直有给成知云报夏芝兰近况

　　成知云抬头，两人视线搭上，成知先错开视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小石子

成知云“走啊。”

成知云“她就拜托你了，张一凡。”

成知云递过来一张很精致的小名片

成知云“这是一个比较知名的心理医生。”

张一凡接过

张一凡“我尽力。”

…

　　秋天未落尽的树叶，在冬天的开头一并掉落，腐败到腐烂，落叶总是要归根

　　那天之后，夏芝兰请了两天假，刚走进校门就看见了张一凡，张一凡拿着一本书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人

夏芝兰“在等人吗？”

张一凡收了收书，笑的要融化在暖阳中

张一凡“等你。”

夏芝兰并不是一个会接茬的人，她只笑了笑却不真切

张一凡“好了，其实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张一凡正了正声色，认真道

夏芝兰“什么事？”

张一凡“家里有人预约了一位医生，但是现在有急事，你能代替去一下吗？”

夏芝兰盯着张一凡紧张的脸，点了点头

张一凡“太好了，你一定要去。”

张一凡拍了拍夏芝兰的肩

　　…

　　桌子上的书散发着书香气，讲台上老师在喋喋不休的讲课，头上的风扇吱呀作响，那张写着严真的课桌上积了一层灰

　　放学

夏芝兰照着张一凡给的地址，来到了第一市中心医院

夏芝兰“您好，我有预约，是龚齐医生。”

护士手指飞快的按着键盘

小护士“成知云，心理科龚齐医生。”

夏芝兰眉心一动，没有动作，身后的大长队已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夏芝兰“不好意思，帮我取消吧”

护士抬头看向面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她很坚定

小护士“真的吗？”

她出声询问是因为这个号是很难预约的

夏芝兰“是的，帮我取消吧。”

夏芝兰又重复了一遍，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力的朝外走去

　　夏芝兰没有回宿舍，回了家

　　夏芝兰的眼神无比眷恋的流连在照片上，她的拇指轻抚摸着上面的人脸，她叫夏烟，很温柔，人如其名

本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