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不了

次日，沈长明召来赤芫和邱烨商讨收萧言奕为徒这件事。

“你们觉得如何？我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沈长明对两人问道。

邱烨说道，“萧言奕想拜宗主为师已久，即然宗主也有此意，正好皆大欢喜。而且，萧言奕天赋不差，拜在宗主门下，假以时日，定会大有所成。”

沈长明颔首，随即又看向一直没开口的赤芫，“赤掌教，你怎么看？”

赤芫面带犹豫，“宗主，你收了萧言奕，小谪怎么办？”

“顾谪既没违反宗规，也未自立门户，我也没有想过要将他逐出师门。他依然是我的首席弟子。”

赤芫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我倒是没什么其他看法。只不过，现在天衍宗处在风波之中，萧言奕能受得了？”

她和邱烨今早刚在九安山下拦截住一批来闹事的仙门中人。

天衍宗因为接连出了顾谪和穆云烟两个魔族，已经被仙门当做眼中钉，时不时要来闹一闹。

而自打仙门各派知道沈长明安然无恙的从神塔内出来，更是想来找沈长明询问白凌之和凤瞳石的下落。

因此，更多仙门中人前来九安山下寻衅滋事。

前天夜里，还有人趁夜幕时偷上九安山，夜闯天机阁，还好被守夜的萧言奕发现，落荒而逃。

“他若受不得，自不会每夜在天机阁外给宗主守夜。我看小奕这孩子考虑的很清楚，是铁了心要拜宗主为师。”邱烨说道。

赤芫不禁白了一眼邱烨。

邱烨刚想问他怎么得罪了这位姑奶奶了，便见赤芫已经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沈长明坐在上位，虽看见两位掌教的动作，却只当没瞧见，用传音入密说道，“既然你们没意见，那就选个好日子，让萧言奕行拜师礼。”

“是。”邱烨和赤芫应声道。

见事情商议完，邱烨开口道，“宗主，没别的事情我们先下去了，你好生休息。”

“嗯，你们退下吧。”

赤芫见状，忙开口道，“宗主，你平日里可以用纸笔传话来吩咐我们，别再轻易耗用内力使用传音入密。”

“宗主，赤掌教说的对。你还是少用内力的好，否则不利于养病。玉玄风也传来书信，说让我们叮嘱你现在不宜使用传音入密。”邱烨也跟着劝说。

沈长明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邱烨和赤芫这才告退。

踏出天机阁大门，邱烨转头便问赤芫，“你刚刚在宗主面前瞪我作甚？”

赤芫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问，邱掌教，小谪才走了几日，你就改口叫萧言奕‘小奕’，叫得可真亲切！”

“你懂什么，自打小谪去了魔族，宗主就没一日开怀过。现在他好不容易想招萧言奕为徒，我自然极力想促成。有了萧言奕在宗主跟前，宗主定能释然不少。”邱烨说道。

赤芫忍不住说道，“你懂什么，小谪在宗主心里谁也替代不了，宗主收了萧言奕为徒，还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什么好坏，赤掌教，莫要瞎说。让萧言奕听到，心里该不是味儿了。”邱烨提醒道。

赤芫摇了摇头，对邱烨说道，“你这木头人，我跟你说不明白。”

说完，赤芫气冲冲的快步走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邱烨。

三月初九，正直惊蛰。

天气回暖，春雷始鸣，万物复苏。

天衍宗内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净亮堂，正殿之上香烛尽燃，升起缈缈青烟。

沈长明一身靛蓝锦袍，坐在宗主之位上。

天衍宗弟子站在大殿左右两排，均是一身青蓝色宗服。

唯有萧言奕穿着灰蓝常服，跪在宗主之位正下方，规规矩矩的行拜师礼。

“今后你便是我沈长明座下弟子，望你日后勤学好问，早日出师。”沈长明用传音入密说道。

萧言奕俯身行弟子礼，声音洪亮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沈长明抬手示意萧言奕起身，随后看向天衍宗众弟子道，“萧言奕虽非宗内弟子，但是我座下二弟子，日后，你们要视他为同门师兄弟，学业上可相互探讨，互帮互助。”

“谨遵宗主之命！”天衍宗弟子齐齐应道。

拜师仪式结束后，沈长明吩咐邱烨带萧言奕去天衍宗弟子的住处。

“宗主，小奕不住在天机阁？”邱烨忍不住问。

沈长明摇头。

“宗主现在身子还未痊愈，不若让小奕住在天机阁内，也好照顾你。”邱烨劝道。

沈长明接着又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邱烨急忙又说，“可以让小奕睡在之前给小谪备下的...”

“邱掌教，言奕都已经跟着你徒弟往膳食堂去了，还不赶紧领人去！”赤芫插话道。

邱烨一听，忙转头看去，只见萧言奕和他徒弟姜成早就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往膳食堂方向去。

“萧言奕，你等等！”邱烨来不及和沈长明告退，急忙去追人。

沈长明看着邱烨急匆匆的背影，不由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宗主笑的这样开怀了。”赤芫忍不住说道。

沈长明看向赤芫，笑意渐凝。

“宗主，小谪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他舍不得你。”赤芫说道，“你莫要太伤神。”

沈长明垂下眼眸，轻轻摇了摇头。

他收萧言奕为徒，已经宣告修仙界各派。

顾谪虽身在魔界，也并非消息不通，若他真心中挂念他，以他的脾性今日定会来天衍宗的。

可顾谪没有来，沈长明便知顾谪定是还恨着他，不愿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