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

一时间，天渊台上鸦雀无声，众人皆惊愣的看向主座之上的沈长明。

而沈长明则神情淡然，只冷冷看着天渊台中央那位玄音阁的弟子。

“事关重大，你说沈宗主杀了你们阁主，可有证据？若无实证，在此胡言乱语，便是故意破坏此次仙门大会，我等必严惩！”裴柏之声音严肃道。

那人面色从容，开口道，“听闻昨夜沈长明带着他徒弟顾谪连夜出了岳城，直奔擎苍峰，而且昨夜沈长明还进了狱法堂。”

沈长明在那人话音落下时，不禁仔细打量起那人的脸。可此人容貌普通，身形也不似女子，更看不出一点伪装。

昨夜沈长明和顾谪从岳城离开，并未故意隐藏踪迹，被人看到也算正常。可沈长明去过狱法堂这事，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但顾谪也说过，昨夜在狱法堂之外的人只有梦无惜一人，而梦无惜昨夜就已经死在顾谪手中。

这人不是黑袍伪装，可他究竟是谁？沈长明看着天渊台中央的那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昨夜，我的确率先来到擎苍峰，也确实进了狱法堂。你是从何得知？”沈长明开口问道。

众人在听到沈长明承认那人的指控，不禁开始小声议论开来。

那人看着沈长明，没有回答沈长明的话，眼中透露着恨意，“你既然敢承认进了狱法堂，便是承认杀了我们阁主！”

“我只是说进了狱法堂，可我并未在狱法堂见过梦无惜。”沈长明淡淡道。

“昨夜仙门各派皆在岳城，唯有你沈长明提前来了擎苍峰，除了你还有谁？”那人指着沈长明大声质问。

众人皆望向沈长明，有惊讶的，有怀疑不定的，也有似乎已经相信的。

此刻，台下的顾谪已经按耐不住，他望着沈长明的位置，执剑便想奔向主座之上。

“顾谪，你不能去。”赤芫一把拦住顾谪。

顾谪面色冰冷，“掌教，让开！我要去找师尊。”

“宗主上台前交代过我，要我看好你。你莫要冲动，宗主自有他的打算。”赤芫不为所动，依旧拦在顾谪身前。

而台上的沈长明也已察觉顾谪的动作，他若无其事的望向顾谪，心中却焦急如焚，只盼赤芫能拦住顾谪，别来添乱。

顾谪似感受到沈长明的目光，朝沈长明看了过去。

隔着小半个天渊台，两人目光相对，沈长明冲顾谪轻摇了摇头。

“沈长明！怎么心虚了！为何不敢答话？”那人见沈长明不语，又问道。

沈长明这才收回看顾谪的目光，望着天渊台中央之人，“我不答话，是因为我无话可说。你无任何实证，只单凭这一条就说梦无惜是我所杀，简直是无稽之谈。”

那人冷笑一声，“哼，实证！还要何实证？你谋害紫霄宫宫主萧柏溪，陷害玄剑宗宗主南宫逍，在岳城还暗自刺杀灵墟门裴门主。三大门派被你害了个遍，仙门中人人皆知。”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震惊不已。听过谣言的只佩服敢当众说出来的玄音阁弟子，没听过的谣言的第一次听说此等事，脸上的表情夸张至极。

“这些谣言均无实证，我自不会认。”沈长明淡淡道。

“无风不起浪，若你当真没做，为何会有这些谣言！”那人说道。

沈长明开口道，“那你要问制造谣言的人有何目的？”

“你如此厚颜狡辩，不就是仗着自身修为高深，以为众人不敢拿你如何？”那人看向众人，“诸位，沈长明杀害同门，霸占凤瞳石，心思狠毒，野心其大，难道众门派不敢站出来反抗他吗？”

这时，有人也站了出来，“沈长明欲一统仙门，还霸占仙门圣宝凤瞳石，我看今日这仙门大会，他也是做做样子，根本不可能将凤瞳石交出来！”

沈长明看着人群中说话之人，正是那日在客栈议论他的散修虚禅。

而虚禅此话一出，也有人跟着开始大声跟着嚷嚷道，“交出凤瞳石!交出凤瞳石！”

一时间，天渊台上场面极乱。

顾谪再也忍耐不住，推开拦在他面前的赤芫，走向主座之上的沈长明。

与此同时，萧言奕也快步跟了上去。

灵墟门门主裴柏之见状，用内力开口，声音震耳欲聋，“诸位，肃静！”

众人被裴柏之声音震慑，逐渐安静下来。

此时，顾谪和萧言奕已经一左一右站在沈长明身边。

“凤瞳石一直在我手中，你们想要也该找我来拿！” 萧言奕取出怀中的凤瞳石，扫视天渊台四周众人说道。

凤瞳石再次显露在众人眼前，它暗红的光辉，在天渊台天然灵气之下，光芒更加耀眼，连带着周遭灵气都被染上一层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