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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不知道乔翎递了什么东西给小阮，小阮拿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人回来了，竟然是端了盆水，看着倒是清澈透亮，平平无奇。

“先生，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小阮走过去低声说道。

“好。”乔翎应了一声，见那边几个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自己，干脆也不掩饰，直接将那盆水放在了柜台上，然后一边脱手套一边对小阮道：“这里现在只有你没有碰过那红水，你现在去府衙，告诉城主这里发生的事情，至于要怎么做，听他们的就是了。”

“嗯。”小阮嗯了一声，然后在众人眼巴巴的眼神中从后门跑走了。

众人的目光还在追随着小阮离去时，那边乔翎不急不缓摘下了手套。

苏怀羽的注意力自打小阮拿走了以后就又回到了乔翎身上，于是她眼看着乔翎厚厚的手套摘下后，露出一双已经红得如晚霞一样的手。那双手比起之前要肿了很多，而且手上现在起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颇为瘆人。

看来就算有人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抓挠，这可怕的怪病也不会善罢甘休。

乔翎那双手出现在大家视野里之后，所有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不过他们身上手上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乔翎无视了这些人的表情，缓缓将双手浸入了池中。

苏怀羽眼见着他皱起了眉。

乔翎并非是娇惯之人，行医问药这么多年，见到的种种医患病人数不胜数，吃过的苦头和亏也是如吃饭一样了，而像他这样的人都会因为难以忍受疼痛而皱眉，可想而知那种痛楚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走上前去，想一看乔翎那边的究竟。乔翎也没有制止他们，或者说，手上的疼痛让乔翎没有办法分心去制止。

苏怀羽见乔翎并不反对，干脆也走了过去，一同围观。

那盆水似乎就是平平无奇的清水，但是走进的时候，苏怀羽似乎看到水里沉着一层什么东西，在有些角度能看到粼粼的波光，煞是好看。

这种好看的波光让苏怀羽依稀想到了什么，只是并不很明确，再想细细捕捉记忆中的细节时，那种似乎见过的既视感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消下去了！消下去了！！！”

围着的一群人中突然爆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喜悦的呼声。

苏怀羽望了过去，就看到乔翎带着淡淡的笑意用干净的布巾擦拭双手的模样，而他的那双手之上，那种红色已经褪去。

“我们有救了！有救了！”那群救人的男子一个个喜上眉梢，而乔翎也没有制止他们种种开心的举动。

“我说了不用担心，不会不管你们的。不过接下来这些事情，你们要按照我说的做。”乔翎将手指头一根根擦干净，然后又寻了一罐药膏将手从头到尾每一寸都抹上了以后，才悠悠然道。

“大夫您说！我们照做！”一人说道，其余几人都跟着点头。

乔翎抬了抬下巴：“喏，先把那个已经昏了的解决掉。”

“解……解决？”为首的男子有些疑惑。

乔翎白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个解决，先把他衣服扒了，然后把那边干净的水搬过来，给他身上所有红色的地方都擦干净！”

几个男人没有迟疑，很快地，衣服也扒好了，水也来了，乔翎拿了一个很小的瓷罐，从罐子里舀了些粉末，洒进水中。

苏怀羽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