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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乱月刚走，后脚阿雪便和苏怀羽商议起来。

“我与你一同去。”苏怀羽道。

“那处怨气颇深，你这般毫无修为的，去了怕是会有问题。”阿雪不赞成。

“未曾去，如何知道？”苏怀羽反问。

“你未曾去，但是我却是那里来的。我岂能不知晓？”阿雪执意不想让苏怀羽同往，“况且那里凶险，我护不住你。”

苏怀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确实，如阿雪所担心的，她苏怀羽若是仅仅凭借自己的能力，别说是去哪了，就连当时从寒山下来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阿雪没有明说，但是苏怀羽在某些时候成为了拖她后腿之人，这确实不假。

“好，那我便留在这里……你，你会回来的，对吧？”苏怀羽第一次动摇了阿雪会一直跟她在一起，直到护送她平安去到目的地的信心。

“我若是还有一口气在，爬也会爬回来找你的。”阿雪语气颇为严肃，但是内容却半点正经不起来。

苏怀羽点点头，表示相信她。

阿雪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前脚平江城轰轰烈烈送走乱月国师，后脚她便拿着两株奇珍异草和乔翎辞行了。

乔翎纵然舍不得阿雪这个活的聚宝盆，也不得不放行。他又不是笨人，自然明白阿雪绝非俗人，不是他留不留的，是阿雪乐不乐意留下。

夜里苏怀羽和乔翎点灯笼的时候，阿雪的房间就已经空了下来。

苏怀羽看着自己那屋隔壁的灯光再无亮起，黑峻峻留下一片空寂，心中多少也会有些不舍与感叹。

愿那位离落雪姑娘一路安好吧。

乔氏药铺依旧是日复一日的生活。苏怀羽一边帮着乔翎打下手，一边跟着乔翎学医术。阿雪不在的第一天，老刘便长吁短叹说少了个知音，然后被乔翎一针扎得龇牙咧嘴，再也不谈了。

只是偶尔苏怀羽发现，乔翎不忙的时候除了数着他那一抽屉的珍贵药草，还会没事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在清明前后，一场雨中，乔翎突然来了一句：“也不知道乱月会不会回来了……”

“乱月？”苏怀羽虽然觉得那日在乱月晕倒被送来以后，乔翎和乱月之间表现出一副似乎颇为熟络的模样，但是当时阿雪一个玩笑话之后她也没有想着再问过。而如今这乔翎竟然自己提出来了。

“先生和乱月先生何日这般好了起来？”苏怀羽问道。

“……也没有很好。”乔翎说完便不再理睬苏怀羽，去楼上不知道折腾什么了。

左右闲来无事，药铺里今日又没有什么人，苏怀羽便在楼下收拾着一格格的药柜。若是十年前，她定是无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在一间小药铺里忙忙碌碌，只是这种悠闲的生活，似乎也并不赖。

乔翎的药柜里除了各种常见的药方、常看的医书之外，还有一些他托人打造的银针，专门用来为人施针的。

苏怀羽本想着将那些一包一包的银针收好，刚抬手还没有碰到，就听得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苏姐姐，别动那些。”

会喊她苏姐姐的只有一人。

正是小阮从二楼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