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翎无声地长大了嘴,好像乱月不是醒了,是当场飞天成仙了一般。
阿雪悠悠地将乱月身上的那根针拔了出来,一瞬间乱月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乔翎连忙关切问道。
“疼……”乱月的声音非常沙哑,嘴唇白得渗人。
“哪里疼?”乔翎又问。
乱月看向阿雪:“针……扎得疼……”
乔翎:“……”
也对,阿雪那一针,扎得也不是地方,手法更是一塌糊涂,不疼才怪了,说不定都已经扎出血了。
“除了那里,还有哪不舒服?”乔翎医者仁心,还是以乱月的身体为主。
乱月刚想说话,张嘴却是咳个不止。
苏怀羽走过来,给乱月倒了杯白水,待他喝下缓了一阵,脸色终于不那么难看了。
他先是摸了摸身上四处,除了摸到阿雪“施针”处时的表情有些微妙之外,别的似乎都没有什么了。
乱月垂下眼睛,稍稍思索便明白了。
“多谢。”他仰头对阿雪道。
“客气。”阿雪将针放了回去,在一边坐下,自顾自用那只好手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乔翎依旧不是很放心,拉着乱月要再给他诊一次。
乱月顺从地将手伸给了他。
乔翎一边诊脉一边眉头越皱越紧。
“怎样,是我快不行了吗?”乱月的脸色并没有完全回复,依旧还是苍白的,他问乔翎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莫名生出一种这人是不是当真快要与世长辞了的错觉,看得人心疼。
乔翎的表情到诊完之时已经不能说是生气或者疑惑了,更多的是一种茫然,好像这世界在他眼前有什么惊天的转变一样。
“怎么会这样……”乔翎喃喃道,“刚刚你的脉象就像是从高处跌落一样,有诸多内伤,而且气血阻塞不通,可现在,虽然内伤还在,但是气血经络却通了……这……这……”他说到最后,猛地抬头看向阿雪,眼中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
阿雪被他看得忍不住放下了杯子:“做什么?”
“教我!”乔翎坚定道。
“教你什么?”阿雪歪了歪头。
“就是刚刚那招,教我!”乔翎语气非常诚恳。
“我想……她怕是教不了你的。”乱月叹息了一声。
“为何?”潜心医术且孜孜不倦的乔翎不肯罢休。
“因为我也会术法哦。”阿雪神秘的笑了笑。
乔翎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阿雪,又看了看乱月。
乱月居然没有否认!
虽然之前阿雪也曾经几次说过自己是寒山而来的,但是乔翎都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她胡言乱语或是为了逗老刘开心。可思及以前种种,阿雪的采药奇术,乱月突然好了的伤病,还有身为国师的乱月不拒绝的姿态……
乔翎信了,并且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转移了方向:“那我现在学习术法还来得及吗?”
阿雪摇了摇头:“年纪有些大了。”
乔翎不这么认同:“这玩意还分年纪?”
阿雪道:“还分天赋。”
言下之意就是乔翎天赋不佳。
乔翎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我资质差……”
“阿雪姑娘莫要闹了。”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休息了好一会儿的乱月终于开口了,神情看起来颇为严肃,“平江血流之事,阿雪姑娘,你应该已经知晓了吧?”
“水域,结界,镜。”阿雪看着他,说了这三个词。
“确实如此。”乱月点头。
“你要如何?”阿雪问。
“我得去一趟水域。”乱月道,“阿雪姑娘可要与我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