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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这些人说花云寨有疫病开始，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装备都戴脸上了。我又不傻，还能连这都看不出吗？”阿雪不满道。

“……我分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怀羽说道。

龙芮听着她两一唱一和，半晌才狐疑道：“你当真要帮我们看疫病？”

苏怀羽点点头。

“虽然我们看着穷酸了点，但是这位姐姐可是不折不扣学过很久医术了的。”阿雪插嘴道。

龙芮摇头：“若是你们这样的算作是寒酸，那么花云寨根本就是一片废墟了。”

阿蓬在一旁听了许久，听到这一句时终于小声不满道：“怎么会？花云寨分明富贵得很。”

龙芮看了阿蓬一眼，对她解释道：“这两位姑娘敢在如今世道之下行走于世间，本就是不易。甚至两人带了炊具却没见带武器，想必是有不凡的身手。而这位会医术的姑娘……”

苏怀羽在她拉长了的尾音中自我介绍道：“我叫苏怀羽。”

“……”龙芮看向她的目光中，似乎又多了些什么，但是她没有说，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这位苏姑娘，虽然衣衫已经破了，但是这件衣服的织布很细密，哪怕已经被揉搓成这般模样，但是也没有起毛，说明这其实并不是一件旧衣服。衣摆破旧的地方很多，但是并没有勾丝，相反的，断裂处异常齐整，说明是用利刃割裂开的，而这些割裂的痕迹都是同样的走势，呵，看来是姑娘自己割破的衣服，应该是怕被人看出什么来吧？”

龙芮只说到这里，苏怀羽倒是没有什么表示，阿雪却不一样了。

阿雪她依旧是在笑着，但是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反而渗着冷光：“龙芮姑娘应该明白，人知道得太多并非一件好事。”

龙芮并没有在意：“这里毕竟是花云寨，两位姑娘隐藏着身份，掩人耳目，总不至于会对我们一个小小村寨的普通妇孺动手吧？”

阿雪冷哼一声：“龙芮姑娘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普通妇人。”

“呵，这位姑娘说笑了。我也不过是会些医术，以及一点小小的毒罢了。”龙芮道。

“……”

这话中的威胁之意已经昭然若揭，阿雪甚至连笑容都收了起来，只用冷冷的目光看着龙芮，一字一句道：“不过小小花云寨……”

“阿雪！”苏怀羽赶紧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们两人已经树敌太多，想来这天下哪有敢和寒山叫板对着干的？她们此番到磐国，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好生活下去吗？

阿雪读懂了苏怀羽的目光，她哼了一声，不再和那位龙芮姑娘对话。

“龙姑娘也不必对我们这样大的敌意，人人都有秘密，不是吗？我们两个人遮掩了身份，难道芍药姑娘和龙姑娘没有吗？”苏怀羽淡淡道，“如阿雪所言，普通妇孺可不会在掌心有常年握枪的茧子，更不会习得医术毒术还居于深山僻壤。大家彼此彼此罢了，而我只是个对疫病颇有探究之心的人，这天下人的苦痛，学医之人又岂能见死不救？”

比起对阿雪的剑拔弩张，芍药对苏怀羽倒是颇有好感，哪怕她指出了自己掌心有握枪老茧之事。

那厢，龙芮的眼神明明灭灭，半晌才道：“既然苏姑娘有心，那么我也不好阻拦。况且两位还救济了锅子给花云寨，我自然没有拒绝两位的道理。”

她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花云寨中疫病蔓延，两位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只能说抱歉……”

她话都没有说完，阿雪便道：“这便不用你担心了。”

“如此更好。”龙芮不甘示弱顶了回去，然后终于让开了她一直挡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