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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觉得自己整个头都要炸了！

化作人形的少女下半身未着片缕，幸好之前忘尘将自己的外衣给她披在了身上，不然此时的场景简直无法想象。

“人，人是要穿裤子的！”忘尘着急地结结巴巴说道。

“裤子……是什么？”少女眼神茫然。

“就是，我这样的。”忘尘抖了抖自己的裤腿。

“……”少女看了看忘尘，然后摇了摇头，“我没有的话，会很麻烦吗？”

忘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他伸出了手，从乾坤袖中，掏出了一套衣服，递了过去：“这是我穿过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穿着。”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是我穿过的，但是是干净的，我有洗过。”

少女接过了那套衣服，歪了歪头：“谢谢。”

然后她非常随意地将忘尘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脱了下来。

忘尘心中一惊，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少女，心狂跳不止。

这样单纯到让人有些头疼的人，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鲛人，忘尘简直觉得自己会被吓死。

“是这样穿的吗？”少女在忘尘背后窸窸窣窣了很久，才小心地问。

忘尘转过头，意料之中的，少女衣衫不整，仅仅是照猫画虎，学着忘尘的样子将衣服笼在了身上。

忘尘只得一点一点，为少女重新穿好衣服。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暗示着自己不要乱想不要乱看。

“好了。”忘尘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这是相当折磨的一段回忆了，入手全是少女如凝脂一样的肌肤，在月光下仿佛会发光。雪不断地落在她身上，忘尘不得不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给她整理好衣服。

“谢谢你。”少女笑眯眯和忘尘说道，然后满眼惊奇地看着自己的衣装。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回到海里吗？”忘尘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我不要。我是从那里偷偷跑出来的，怎么会回去呢？我之前就听说，一直向着有光的地方游，就是人的世界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果然是人的世界。和我们的不一样。这里没有鱼，也没有水。但是有这个好看的，白白的东西。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看看人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可惜我太累了，刚刚睡着了。”

她正说着，一片雪花恰好落在她的眼睫上。被遮住了视线的少女眨了眨眼睛，那雪花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少女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又接了一片雪花。

同样的，那雪花很快化在她的手上。

少女的有些失落：“不见了……”

“是雪。”忘尘突然说道。

“什么？”少女没有明白。

忘尘听到自己的声音，非常温柔，非常耐心地对少女说：“天空中飘下来的，白色的，凉凉的东西，叫做‘雪’。如果遇到很热的东西，雪会化掉。”

“化掉……”少女不再徒劳地尝试着去接雪花，而是安静地看了一会，然后对忘尘说道，“我喜欢这个雪，好看，名字又好听。”

她像是在形容一个人一样。

忘尘又听到自己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想要去的地方，要不要，和我一起？”

“和你一起？”少女惊喜地看着忘尘，“真的吗？好呀！”

她答应得太爽快，忘尘甚至没有机会后悔。

但是忘尘也没有想过后悔。他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少女笑盈盈道：“我叫青！”

忘尘突然惊醒了一般！

这不是梦，是某个人的记忆！

而这个人是……

忘尘感觉自己发出的声音变得飘渺，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他听到自己说：“我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