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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门洞开着，里面比外面还要黑，肉眼过去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

阿雪扔过去的那团小火球晃晃悠悠在空中飘了一圈，努力试图用自己渺小的身躯照亮这一方天地。

可惜失败了。

小火球颤抖着火焰，委委屈屈回到了阿雪身边，晃了两圈，整个火球似乎都变得黯淡了。

“它怎么了？”忘尘从来没见过这样活跃的术法。

“无事，大约是觉得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阿雪道。

忘尘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了：“你不会觉得奇怪吗？它好像有点过于活泼了。”

阿雪反倒是对忘尘这句话更惊奇：“万物有灵，它自然也不例外啊。”

可是它不过是术法凝成的一团小火球啊……

忘尘觉得，这或许也是鲛人和他们之间的差别。

委委屈屈的小火球晃晃悠悠走到忘尘身边，停下了。

“你带着他，我怕等下万一真发生什么了，我们即使被分开，也不至于让他陷入目不能视的境地。”阿雪道。

忘尘觉得这话根本就不是对自己说的。

果然，在阿雪说完以后，他身前漂浮着的火球上下抖了抖。

若它是个人形，这时候该是点了点头。

那团火球浮在忘尘身前，忘尘打量了一下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阿雪和他现在是一前一后的站位，两人的身前一人一团火球，虽然不大，但是能感受到它释放出来的温暖和光芒。再往外一圈，是无数悬浮着的水滴。宛如洒下来无尽的水晶，将两人护得周全。

当真能有人驱使两种完全相克的术法，并且看起来这样轻而易举，甚至还有余力全神贯注地去做其他事情。忘尘已经有些不自在了。

他好像当真是来拖后腿的。

然而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并没有影响到阿雪。

阿雪已经率先踏入了那扇漆黑的小门之中。

小门里的环境被阿雪唤出的火球照亮，里面是蜿蜒向上的一道楼梯，似乎也是由石头砌成的。这些石头也不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有多久了，忘尘只觉得踩在上面以后，脚下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寒意，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让他觉得寒冷的不只是楼梯，还有头顶。

楼梯通向的未知之处是一片漆黑，无论怎么努力也看不清那里有什么。忘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头顶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默默地注视着他。这种感觉令人发慌，可是抬头望去，又什么都看不见。

所幸楼梯并没有太长太远，不一会，忘尘和阿雪就踩在了平底上。

忘尘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四下里打量了一圈。

并没有谁在看他，可是那种被打量的感觉却半点没有消失。

是错觉吗？

二楼的这里倒是比一楼亮出不少，月光从窗外透出，让忘尘可以不借助火焰便看清一切。

这里和一楼有很大不同， 有着更浓重的生活气息，像是有人居住于此一样。

忘尘正这样想着，还来不及去做更为仔细的观察，就听到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落落，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