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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周身的水气顿时暴涨，瞬间涌到忘尘身前，将人护得死死的。

那速度之快，几乎是和忘尘开门同时的，连半分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他。

忘尘突然就想到了，夜里那一幕。若是阿雪能以这样的速度移开这些水气，那自然也是能在观玄发难的时候成功避过去的。

但是她没有。

她以自己的术法成功地护住了阿萤。

“别发呆！”阿雪低声喝到。

寒山之巅那扇古老的石门缓缓开启。

忘尘眼看着那些夹杂在门缝中的泥土灰尘簌簌落下，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扇过分厚重的大门，看起来像是要将寒山之巅与世隔绝，但是这种隔绝的意味，究竟是将世人隔绝在寒山之巅以外，还是将寒山之巅中的人隔绝在世界之外呢？

忘尘之前一直觉得是前者，是寒山之巅不想去打扰世人。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是后者。

寒山之巅的石门完全展开，里面的情形也被人尽收眼底。

眼前是一条十分深邃的长廊，一直通向很远处的尽头。石门里面似乎没有点燃烛火，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让人看得不真切。所有窗户的位置上都挂上了厚重的帘子，似乎不想让光线进入这里分毫。

忘尘和阿雪小心翼翼踏了进去。

只一步，两人就齐齐停住了。

忘尘的心悸动了起来，并非是他看到了什么。而是这寒山之巅的大殿里，有一种让他感觉到恐惧的灵力涌动。

这些灵力并非是支撑着什么术法的，而倒是像是知道有人要来，而特意被散去的。

只是散去的并不彻底，因此还有残留的灵力在空气中徘徊飘荡。这种灵力连阿雪这种强大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想来无论是布置这些东西的人，还是散去这些灵力的人，都是强大到在这世间首屈一指的人。

“太暗了。”阿雪嘟囔了一声，随即忘尘看到空中燃起了一朵小小的火焰。

他惊讶地看向阿雪，只见一团圆圆的火球浮于阿雪的手上，随着阿雪的动作飘来飘去，倒是可爱。

“你不是鲛人吗？这个，火……”忘尘磕磕巴巴问道。他的认知里，大家似乎擅长都是同一个类型的术法，并且对于克制自己的或者是自己克制的术法，都是相当的不精通。

这种常理的认真，好像在阿雪这里根本行不通。

“我也不太擅长这种和火打交道的术法，凑合用一下吧。”阿雪显然没有明白忘尘的意思，以为是他嫌弃自己的术法不够精通。

并没有什么术法天赋的忘尘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阿雪托在手掌上的火焰，没有说话。

说不羡慕是假的。

总有人是这样，天生比别人有优势，比别人有天赋。

忘尘知道自己也羡慕不来。

他本就是不太适合修行术法的，而是更适合修习剑道。

阿雪托着手心上的火焰，在前面领路，周身漂浮着的水气似乎对这个和他们颜色不同的圆咕隆咚的家伙有些好奇，时不时往火焰上凑一凑，瞬间便化成了水蒸气，不一会又重新聚集起来。循环往复。

“连这里的禁制都被人消除了……”阿雪的声音变得冷了起来。忘尘也觉得这一路顺风顺水地有些让人心慌。

是有人知道他们要来这里吗？还是有别的陷阱在等他们？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些问题，两个人只能在黑暗中硬着头皮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