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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没有看懂无嗔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并且还没有容许他细想，那厢观玄他们已经飘然走远了。

忘尘赶紧压下心间的疑惑，几步跟了上去。

下山的风雪不如上山是那般刺骨，行走于陡峭的寒山之中，忘尘恍惚生出一种自己在御风而行的错觉。

似乎不过转瞬，自己就已经站在了弟子房门前。

阿雪的屋里还亮着灯，烛火将两个少女曼妙的身影照在窗上，里面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观玄递给守初一个眼神，守初长老便走上前去，咚咚敲响了房门。

阿雪的声音响起：“门未锁，进来便是了。”

守初推开了门。

门里的一切顿时呈现在眼前，因为守初站在最前，因此看得也最快，只听得“铮”的一声，守初的佩剑顿时出窍。

“可别乱动哦！”阿雪笑盈盈道。

忘尘饶是反应再迟钝，也看到了眼前这不妙的一幕。

阿雪和阿萤对坐着，手中各自捏着些针线，仿佛是一对闺中密友在交流女红的心得。然后以阿萤为中心，四周的空气中诡异的漂浮着万千水珠，就好像是雨水落到了一半，被人用不为人知的方式生生止住了一样。

那些水珠映着室内点燃的烛光，仿佛是里面裹藏着无数的火苗一样，蠢蠢欲动。

“你想做什么！寒山未亏待你，放下她！”守初厉声道。

“未曾亏待？是了，你倒是未曾亏待我呀，我面前这位娇嫩如花的阿萤姑娘也未曾，可是，你们那位德高望重的观玄掌门呢？他也未曾对我，对我的族人有所亏欠吗？”

阿雪说这些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但是她的声音却是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寒冷。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空中那些悬浮如雨滴一样的水珠疯狂地抖动着，圆润的水珠中晃出众人的倒影，扭曲了众人的面目。

宛如一屋的妖鬼，让人不寒而栗。

“阿雪姑娘，你之前曾答应我，不为难寒山。”无嗔的声音难得染上了焦急，不在是之前那般平静无波。

“我是答应过你们，可是你们也曾许诺我，要助我去复仇吧？如今一边让这位阿萤姑娘拖住我，一边将观玄掌门请来。寒山便是这般与我合作的吗？”阿雪寸步不让。

“够了！”观玄的声音十分威严，他走到众人，直面阿雪，“与生而有罪之人，又有何话可说？”

“呵，好一个生而有罪。”阿雪看向观玄，她脸上的笑完全守住，烛光似乎直接烧红了她的双眼，那眼中压抑着的恨意半分不曾作假。不止是恨意，还有难以掩盖的杀意。

忘尘抬眼便见到那些停滞在空中的水珠突然上下浮动了起来，宛如布阵一般游走在阿雪的身侧。

“我罪从何来？水域众鲛人被屠尽，又有何辜？人族与鲛自古井水不犯河水，寒山却掌门亲临，杀我族人。分明，是你们，罪，该，当，诛！”

随着阿雪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空中的水珠瞬间凝结，直冲向观玄！杀意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