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打工记(五十三)

漆黑的环境，漆黑的夜，漆黑的地狱中飘荡着一个雪白的身影，她的对面是两具巨大的骷髅头白骨。

“我没了？”白术有些难以置信地询问地狱中的白骨，对方微微点头，白骨摩擦发出咔咔咔声音。

“小鬼，你死了不来这里。”“难道，你还想去任天堂？”嘈杂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地狱，传入白术耳中更是魔音灌耳，扰的白术思路断断续续的。

失去人世间载体的白术恢复原本魂体的面貌，雪白的秀发四散空中，五光十色的双瞳是地狱中为数不多的色彩汇集地。仰头叹息一口，白术也没想到伏黑甚尔会对自己下手。

多年的雇主关系，还有训练之间的挨打与被挨打关系，怎么也会给自己说一声吧。白术幻想一秒，又回到现实，他没下死手真是万幸。

“根本想不到会被他杀掉，还以为自己最终会死的壮烈一点啊。”

调出自己死时的人世间画面，白术看到从天元的居所出来后的几秒，伏黑甚尔从暗处观察到视野范围的三人，愣了一秒，随即子弹上膛把枪口对准了——天内理子。

“等等，为什么挨了一枪的是我？”白术不明白枪口没有对准自己，为什么莫名躺枪了？重新调整进度再看一遍，依旧是自己躺枪。

不信邪的白术，反复多次倒带回去查看原因。让旁边准备把恶魔复活的白骨给整不会了，叫了几声回不回人世间，也没有回应，于是悄悄地讨论白术的行为。

“她在回忆怎么死的嘛？”

“谁清楚，这么反复观看说不定有什么奇怪的属性觉醒了。”

太长时间地狱没有恶魔来了就连鬼魂都没有半条，就当白骨寂寞地等待千年以为最终会被遗忘沉睡时，白术的到来无异于降落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只不过，现在这个种子似乎有点不对劲。

耐心快要耗尽的白术打算最后一次倒带，找不出来就放过自己的死因时，伏黑甚尔的嘴唇似乎在开枪前说了什么，可能话语太短，以至于白术忽略了它。

“可以听到声音吗？”打断在争论自己是什么属性爱好的白骨，白术指着画面询问它。

“过往画面，都会在往生镜中看到。”

“但我们没有试过声音，太久没有生物用，我们也快忘了。”

综合观点后，白骨商量出一个比较准确的回答，“你可以试一试。”

“回答了，还不如不回答。”扯了扯嘴角，白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拉进画面，点击那张带有伤疤的嘴唇。

“最后的战役，打响了。”低沉的声音从伏黑甚尔的口中传出，最后的战役和他有什么关系？不对，他从哪里得知的这个词。

“最后的战役”是白术对于这个世界主线任务执行的代号，目前只有系统和她知道，就连跟了她最久的咒灵小黑球也不曾说起过。白术本人也是很少把深层计划给胀相几人说起，有人泄密了。

思前顾后，白术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接着看画面，伏黑甚尔说完这句话后，然后的子弹飞出的画面，最后击中——

“这个又是什么？”白术从子弹的视角中发现它的行进轨迹中途发生改变了，的确是向天内理子冲过去。可穿过某一介质层面时被看不见的力量扭曲，带上星星般的拖尾，冲白术而来。

“啊，这个天理的标志。”白骨惊呼一声。

“小鬼，你被天理盯上，必须处理掉才能维系人世的运转。”

“复活让你再次降临人世间，恐怕。”

“会再次受到天理的阻碍。”

白骨与白术虽同属一门生物，但又具有各司其职的能力，白术是恶魔拥有可以看到人世间死亡的命运，而掌管恶魔和灵魂的看门者白骨，则是拥有海量的知识。会知道天理的标志也是理所应当的。

“天理的阻碍嘛....”

白术从一开始执行新的计划来说，就思考过天理察觉会抹杀自己的可能性，再以为对方没发现的时候，心安理得把防范想法搁浅对方又来了这一出。

不过，天理出手抹杀自己，同样说明了一个问题，天元可能不行了。对方曾经许诺过的庇护，现今在寻求星浆体同化时出现差错，不仅仅自己会出问题天元身上同样也会。

“地狱去人世间的通道被关闭了，小鬼，我们可能帮不了你。”

“自求多福，万一上面人召唤你还是可以走鬼怪的通道的。”

“的确是一个办法，现在能做的事情只能是期待他们了。”白骨所说的地狱通向人世间的通道，是限于白术特殊身份开通的，关闭了还可以去试一试其他通道。但能不能行，就是另外一回事情。

“有后手。”“不亏是极恶恶魔。”白骨夸赞白术，但对方明显说完办法后也不是很开心。

一脸凝重，告诉白骨使用其他办法回到人世间的问题，“以他们的智商，能找到的话，可能也要花一年半载。”

那几位根本也不在人世间法则中，天理即使察觉到了，也只会认为因果宿命轮回而已。可，除了花御的双商在线，胀相遇见亲情的事情就放松警惕，陀艮沉默，漏瑚更是一根筋。

最后是羂索，那个老阴比，他巴不得我死了好上位去执行他的计划。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把羂索带身上，说不定天理感应到他也赏给他一颗子弹。一了百了，省去白术现在身处地狱中思索羂索反水的死法。

叹息一口气，白术摇头，“上面的，恐怕没有可以用的生物，听天由命吧。”

可惜了自己为了增强克制羂索威压吃下去的几根两面宿傩的手指，味如嚼蜡，难以下咽。

度日如年，白术在地狱中等待人世间的召唤时，切身体会到这个词。如果不是系统每天来给白术聊上面发生的事情，恐怕眼睛一闭一睁，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流逝。

盯着白术两个头每天的相声，无聊时打开任务面板看看主线任务的进度，再或者，系统带来上面消息时，白术制定计划。没办法使用咒力，换做前几个世界的能力后也仅仅勉强作为玩乐消磨时间。

等同置身于一座监狱，没有任何消息渠道，仅仅靠着系统带来的消息，无聊的白术开始计算万事万物的结果。一步步推算自己死后，主线任务进度，学生毕业等等。

可，左算右算，白术的推算式中总会少一只咒灵的角色推动事情发展。就再又一次算出来少一个角色后，白术刚想放弃休息几天时，地狱中出现白色的漩涡门。

“机会来了。”“快去，这是去往人世间的渠道。”

白骨推搡白术去往漩涡门中，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白术停下脚步，侧身飞回原位，“计划的时间还没有到，这个门不应该出现。”

按照白术推算，应该还要往后三个月才是正常出现漩涡门的时间，现在出现未免太早了。

“哪有那么多的计算。”“给我出去吧，小鬼！”

白术只感觉背后一痛，双眼发白，紧接着是熟悉的灵魂拉拽感。

“哦哦哦，第一次就成功了吗？快让我看看，是什么式神！”

“吵死了，它出来不就知道了。”

熟悉的声音在白术耳边响起，但绝对不是胀相或者花御等任何一位的声音，反倒是有一位是孩童。

羂索吗？也只有他会有这种恶趣味，喜欢换各种身体。不过，自己好像给他下誓约了，只有征得对方同意和他们的表决才能换的身体。

今天是五条悟成为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新的监护人一周年，同样也是伏黑惠觉醒十影法尝试召唤新式神的第一次。五条悟兴冲冲带伏黑惠来到一处安静的森林，举起手中的摄影机等待记录对方的表演。

“能有把握成功吗，虽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毕竟这是郊区不会有其他人出现的。”

五条悟在伏黑惠准备召唤新式神的前几分钟安慰他，但在伏黑惠听来，这种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我并不在乎。”步入小学的孩童比幼儿园时期更加成熟，稚幼的脸庞上写满了独立。

傲娇又乖巧的孩子，没在她手里长歪真不容易。

“站远一点，我要开始了。”伏黑惠摆出召唤式神的手势，五条悟为顺应他的想法，躲在他的身后点头。

“相信我们家惠会保护我的，我好了。”小鸟依人的五条悟屈身躲在伏黑惠身后，孩童的小身躯，也才堪堪挡住对方四分之一身体。

快速更换手势，结成，伏黑惠与五条悟面前并没有出现任何像前者式神登场的白雾，而是有一道白色的漩涡之门。

就当两人都好奇是什么式神时，漩涡门飞出一道身影。随后，如同蝉蛹般的椭圆形生物显身。以为伏黑惠召唤出一条蝉蛹，刚想安慰对方时，椭圆形的屏障逐渐舒展开，一双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

等待白光覆盖的生物褪去刺眼的保护层，巨大翅膀下阴影中的式神全部面貌浮现出来。

阳光，还有空气，人间又回来了。

“白......？”

“！”

“吾主响应您的召唤，从地狱中苏醒的极恶愿成为您手中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