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打工记(三十六)

旧的一年在冬日中结束，新的一年在跨年的钟声中敲响。

歪头盯着结冰的湖面发呆，直到身边落满积雪的长椅有人坐下。高大的身体钻进伞中，才让发呆的白术回过神来。

手在白术的脸前上下晃动，胀相有些担忧地询问突然跑出来的人，“还有意识嘛，说一句话听听？”

今天原本两人在给要其他咒胎输送咒力，但漏瑚不知从哪里拿回来一张海报，骂骂嘞嘞地说“新年庙会占据了它的领地，他想毁了人类。”

随后，白术就停下手中的工作，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

胀相一个没注意，人就跑了出来失踪了。如果不是靠着咒胎之间存在的共感，也许会找不到对方。

“大冬天的你只穿一身凉裙出来，不冷吗？”说着，胀相把出来寻找白术前携带的加绒风衣披在人身上，接过遮阳伞让对方穿好。

“根本感觉不到冷，只会感觉到热啊。”

仰头，抬高身旁胀相手中的遮阳伞，眺望远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街道。活人的味道，生命的味道。

从当不是人后，有多久没有这样有空闲时间停下来观察社会了？

胀相说着白术羡慕的眼神看向公园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忆起所学到的人类知识，想起来这是在筹备新年的庆典。

从来不知道白术是恶魔的胀相，只当对方是在回忆曾经身为人类的生活，拍拍她的肩膀，“人类的新年活动啊，我也有些好奇。刚好我出门带了一些钱，去采购新年物资嘛？”

对于咒胎九图中吞噬下一胎的白术，胀相自认为是兄长照顾着妹妹。然而，吞噬下咒胎只不过是补充能量的白术，并不清楚胀相的想法。

只当对方是出于合作关系，关心合作伙伴而已。

“不要，你的那点钱，我买一张彩票都没有了。而且，你花的一直都是我的钱吧。”

无情揭穿胀相囊中羞涩的事实，从合作以来，的确各种有关货币方面都是白术在出资打理。外面的伏黑甚尔要给工资，地下的实验也要资金。

长期没有出来的白术，有时候都在思考，钱它还禁不禁得起花销了。

“这样嘛……”

说出要带人买年货，也是出于想享受当兄长的权威感，让妹妹崇拜。结果，自己弄杂了。

白术说完这句话后，察觉身旁的胀相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甚至明明被遮阳伞盖住了头顶，怎么会有成片的乌云啊！

“看来，我不是一个好兄长，就连给亲人买礼物的钱也是妹妹在出。”

“你在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妹妹和亲人啊！等等，你不会……”

忽然，白术想起来了，记得吞噬咒胎时被毫无征兆出来的胀相看到，为了避免他知道自己把他兄弟给当能量了。胡编乱造解释了一个理由，说是两者融为一体，还让人去共感一下。

回想当初，白术与胀相初次相遇的尴尬。让白术思考如果对方敢动手就解决一个，反正还有剩下的几个可以用，少一个不少。

然而，胀相在花里胡哨地刷了一套动作后，双眼发亮地盯着自己。接着，似乎后面的生活对方的态度的确有些奇怪。

“妹妹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兄长，虽然兄长我很不称职，处处需要你的庇护。但要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长为最强大的！”

抱住旁边表情怪异的白术胳膊，胀相开始流金豆豆，哭诉自己的能力不足让两人的境况东躲西藏很差。

公园小道上路过的行人，看到一个男子抱着女子哭，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听力极佳的白术，更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到了。

抽出被胀相抱住了胳膊，想要逃离很丢脸的他。推搡着粘在衣服上的脸，白术不耐烦地说道:“不要哭了，很丢脸，快松开我。”

“唔唔……我好没用，连你都在嫌弃我嘛？”

“我没有说你没用，你很有用！比如……呃……比如……”

顶着胀相炙热视线，白术绞尽脑汁思考两人合作时，对方的用途。

做饭很难吃，比夏油杰做的还难吃；弄坏家具电器，保障卡也弄丢害的只能重新购买；剪我的网线，明明只差那么几秒钟就上传完文件结果460了。

还有很多很多，不是人的事情，胀相可以说全部做了一遍，白术一时间没有找到他的优点。不过，这也让白术明白了胀相只能作为输出，后勤什么的绝对不能让他碰。

“比如……比如……”

一个“比如”的词，在白术口中重复大概几十遍后，胀相期待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我的确很没有用啊。”

“对！比如你真的很没用！不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白术急忙捂住嘴摇头。

咔嚓——白术似乎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胀相原本彩色的身影，也成为黑白灰三色。

眼看着人快和遗像一个模样了，白术急忙用仅有的一只手摇晃对方，“啊，胀相，清醒点，我打着伞还背一个人会很累的！”

重点是，明明最开始是你在安慰我吧！怎么突然人就阴沉了，变成我在安慰人了？

“喂喂，胀相你振作一点啊。”

胀相变成了白术最开始发呆的模样，周身的颜色只有黑白灰三色。白术也从最开始叫人没反应，到最后，索性坐回原位，撑着伞悠哉悠哉地叫胀相清醒过来。

“胀相，回神了。我喊太累了，让我歇一会儿再喊。”中途，白术因为不想喊了，找了一个理由安静看戏。

这时，遮阳伞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双小鞋，看不见的伞面外响起了稚幼的声音，“白阿姨是在约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