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反派男主十八式

他哭得眼睛都肿了，看不清两人的面孔，整个人像是被吓傻了，只能固地自封，如同深陷了修罗场，浑身颤抖着、呜咽着求救。

前面这人正准备捏着那玩意一刀割下去时，手扬在了身侧，整个人僵硬了下，身后的人也是，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两人身子一倾，往左边倒了下去，把叶初也绊倒，一同摔那滩血上，弄得满身都是血。

“小初！！”

白尽决先赶到了山洞里，他听见了弟子给楼季说的话，来不及想是真是假就赶了过来，他的速度比楼季还要快上一些，没想到还是来晚了，还是让叶初遭受了......

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着，疼得他喉咙闭塞，差点窒息，好像杀了那两人也不解恨，白尽决喘了口气，猩红着眸子跪在旁边将叶初捞了起来，看着他满身惨状，脸颊肿得不成样子，巴掌印鲜明，白尽决的泪水一颗颗滴落下来：

“小初......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小初......别怕，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叶初什么也听不进去，眼里都是水雾，脸上尽显恐惧，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同碎了骨一般疼痛，他细微的挣扎起来：“你放开我......别碰我、楼季，楼季救我......楼季、”

他喊的是楼季，哪怕成这副模样了，他喊的都是楼季救他，白尽决眸子暗下，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楼季，他紧紧的将人抱在怀里，即便这人满身狼藉脏了自己的白衣也不在乎。

被紧抱着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叶初像只惊弓之鸟，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楼季赶到山洞里时看到的是这样一个景象，地上躺着两具赤落的尸体，白尽决将同样不着片缕的人紧紧搂在怀中，叶初浑身都是伤，尤其是下身更为严重。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楼季已经想象到叶初遭遇的事情，他声音一哽，往前走了几步，轻声唤了一声“小初”。

熟悉的声音好像定心剂，拼命挣扎的叶初忽然安静了下来，肩膀颤抖着，泪水流得汹涌，他扭过头看往发出声音的方向，哪怕看不清人，只能勉强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叶初拼命推开白尽决，赤身落体的往楼季的方向爬了过去，声音嘶哑又可怜兮兮的喊着：“楼季、楼季救我......我怕、楼季......”

楼季急忙脱去外衫裹在叶初身上，他将人搂进怀中，轻轻顺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小初别怕，有我在，我在这里，不会有事了......乖。”

叶初的哭声逐渐弱了下来，他红肿的眼睛望着楼季，有些委屈：“我好痛。”

浑身上下都在痛。

楼季手中泛起治愈术法的光芒，一寸寸从叶初身上掠过，止住了痛意，止住了血，除去了身上的污渍，也给他裹了一身衣服，他将叶初横抱起来，目光瞥了眼白尽决，淡淡的道了声谢，便抱着叶初离开了。

白尽决还跪坐在地上，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痛苦，目光狠厉的看向地上两具尸体，他怒吼着抬手一挥，两具尸体漂浮在半空，砰的一声爆成血雾消散开来。

楼季抱着叶初回了天机门，他吩咐弟子打来热水倒进浴桶中，又准备褪去叶初的衣服帮他沐浴。

叶初也慢慢镇静了下来，他推开了楼季的手，把人赶出了房间，表示自己可以，楼季犹豫着点点头，把空间留给了叶初，还说他就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一定要叫他。

坐在浴桶中，温热的水浸透着皮肤，整个人舒适下来，山洞中的一幕幕又开始涌上心头，叶初的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他死死的咬着牙，目光望着桶底双腿间那映着水纹的东西。

真是糟糕透了。

楼季治了他的伤，可无法让那上面被切割下来的肉再生，那根丑陋又畸形的东西时刻提醒着他在山洞里的遭遇。

叶初呼吸一滞，本来就红肿的眼眶又泛起了水雾，他发了疯的掬水用力搓洗着身上的肌肤，直把皮肤搓出一片片红痕也不停手，像是要褪掉一层皮似的。

可是不管他如何搓洗身上，那些恶臭的、令他想干呕的回忆依旧盘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脏！！

他好脏！！

叶初低声啜泣起来，他死死的咬紧牙关，用指甲狠狠的刮着自己的皮肤，一道道血痕在身上遍布开来，可是盘踞在脑海中的记忆使他觉得这具身体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了。

他双臂交错，两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肩膀，压抑声音低低的哭着，叶初低下头来，将脑袋埋入水中，让眼泪与水融合，也让水埋没了他的哭声。

水从七窍灌了进来，淹没了他的口鼻，埋在水中的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窒息感想让他从水里抬起脑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旦将头抬起来，那些不堪的记忆会如燎原之火，把他打得土崩瓦解。

“小初。”

楼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没有动手叶初拉出来，也没有去吼叶初问他想做什么，只是静静的席地而坐，背靠着浴桶，一声又一声低柔的唤着“小初”。

好像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叶初，他一直都在。

直到水进入肺部，憋不住气了，叶初才猛的抬起头来难受的咳着，他脸色依旧惨白，泛红的眼眶水肿着，看着实在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