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下巴,思索一阵,“我们这的咖啡馆一到晚上七点就打烊了,回到寝室应该还有两三小时可以洗洗睡觉……”
我连忙补充道:“打烊以后还要大扫除什么的,很多事,所以,特别累。”
他微微皱眉,端详了我一番,淡淡地说道:“行吧,回去吧,自己注意点。”
我起身,告辞离去,走出办公室,我终于松了口气,每次被请来“喝茶”都比叙利亚战争打响还要惊心动魄。不过这次,还是有点收获的,想到这,我看了眼怀里的薄荷茶,笑了。
下周就要期末考了,学期要结束了,又将迎来一个假期,而这次,再也不会有人陪我度过。我踏进“VeteKatten”之前,打了个电话给骆清粥。
“哥,下周一你有时间吗?”
“我这个月和下个月都有空,你有吩咐尽管说,愿为你效劳。”他模仿电视里的仆人对待主人的语气对我说话。
“陪我去拆纱布。”
“遵命!”
还好,上帝给我关上一扇门之前,提前给我开了一扇窗,不至于我闷死在里头。我这辈子很简单,对我妈好点,她受过的苦或许比我多得多,她给人做了“小三”却浑然不知,可想而知背地里那些人议论的言语和鄙夷的眼光。
Ken接连两天都在教我各种鸡尾酒的调制方法,我为了表达诚意,特地拿出笔记本,把步骤都记录下来,俗话说得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还真是崇拜Ken,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头头是道,他看我的眼神也是像极了邻家大哥哥那样温婉,不会像酒吧其他人那样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可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
“哥哥,你怎么什么都懂呀,”我听话地拿起量杯交到他手中,继续托着腮,看着他,“想不到看上去简单的东西原来那么复杂。”
他把碗中的澄澈液体倒进量杯,慢慢地倒,然后仔细看着刻度,对我说道:“熟能生巧而已。还有,我劝你不要总是见谁都喊‘哥哥’哦,尤其是这里。”
“为什么?”
这个称呼是我行走江湖的一贯呼唤,陶爷爷一直教导我,在外面要嘴甜,嘴甜才会让人喜欢,才会办成事。
他看着我,眼神幽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你还小,不懂的,你要是想知道,以后你跟了我,我慢慢让你知道。”
“我十七了!”我立刻反驳。
“十七?”他眉头一凝,作沉思状,“现在十七是几几年的。”
我说:“我02年生的。”
他惊呼道,“想不到02年的孩子都已经十七岁了,在我印象里,2002年仿佛还在前天……”
我不解地盯着他,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沉醉在过去的回忆里,眼底流淌着浓浓哀愁。
我不禁问道:“你,也不比我大多少,怎么那么老成……”
他笑了,“刚好一轮。”
我怔住。
“好啦,工作吧。”他敲了敲我手中端着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