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晨语落日

（一）心底的救赎。

　　手机里，小声的抽泣，落薇红着眼角不想让对面的人察觉，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到了，握在手里的手机让我感到不安。

　　门开了，洛薇蹲在地上，双眼周围变得红肿，心中一痛，手机里是还没来得及挂断的电话，这一刻某些东西似乎开始慢慢发生了改变。

　　“别怕，我在。”对着手机说完话，洛薇抬起头一诧异、欣喜，都浮现在了脸上。抱着缩在地上的洛薇，像找不到归家的猫，把脆弱的一面就这么落进了眼前的人怀里，遇到熟悉的感觉。就忍不住朝那团温暖靠近。

　　“哥，可以陪我走走吗？”

　　女孩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却没了之前那么脆弱，明明满眼盛着光的女孩，希翼一瞬变得平静。

　　晚上的夜空，没有那么多烦多的嘈杂，晚风吹在人身上凉凉的，没有了抽泣，让我心软，开朗在顷刻间不复存在。

　　洛薇平淡地看着黑夜，泪水却还是忍不住打转，显得那么勉强、无助。公园长椅冷冷的，沉默无言没想要太多的说些什么，彼此的一种适应吧，人都需要一个自我理解的时间段。

　　裤包里，手上的糖被捏了很久，递给旁边的女孩，扮着丑脸，不顾及形象。

　　“谢谢哥。”

　　“你开心就好。”在别人面前总是不能表现最真实的内心，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变得那么无所顾忌，因为喜欢，所以不想对方受伤，扮演着宽慰的哥哥。

　　若微笑了笑看着手中的糖，对呀，你对身边的人都那么好，即使这样并不是最真实的，可要的是能比别人更好一点，不过人生从来不是强求来的。

　　想得到的偏爱太难。

　　“哥，你经常带糖吗？”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时常看到你吃糖啊，是因为心情不好吗？那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好多啊。”

　　明明难过，却还是如今开心的表情。

　　曾以为，天真的自我以为有些事别人不说就没必要过问，陪伴才是最正确，当时的我真傻，一个人伤心，绝望时最需要的是倾听。共同解决问题起码可以释怀，当初的我却什么都没有问，就这样以为了。

　　我笑了笑：“因为我知道嘴里甜了，心就不会那么苦了。”

　　洛薇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二）那个孤独前行的孩子

　　一周后。

“Falure is the mother of success.”沫汐辰笑着捂住肚子。

　　我叹了口气，能不能别说英语啊？

　　学习到很晚，天渐渐黑了下来，讲完最后一道题，窗外早已经下起了淋淋漓漓的小雨，漆黑的天空里，路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朦朦胧胧的。

　　“居然下雨了，我们怎么回去啊？”沫汐辰惋惜的说，眼神极快的转向身旁的人。

　　谁知燕冬然什么都没有说，他不习惯，也不知道该做何种回答，很久以前自己就是一个人，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人留下。

　　“反正不是很远，几分钟就到了。”我连忙说道。

　　“谨言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我家有点远。”

　　一瞬间的尴尬。

　　“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我疑惑的开口，还没说完，燕冬然就让我们留下了。看着那双平静的眼睛，这里面有我看不懂的太多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打架，被欺负哭时，就是那种无意想象的平静。

　　男孩低着头，在靠近窗边的桌子上，认真的写着作业。整整齐齐的书桌，白色的T恤下是那么清冷的声影，室内的吵闹似乎与他无关，第1次见到他，我直接来了一句“哇，你长得好好看，我可以当你同桌吗？”

　　男孩抬头看了一眼，点了下头，就没再说话。

　　桌上的紫罗兰一簇簇的花，书柜上都是各类书，简洁干净。

　　无意识的抬头，房顶上点点星蓝，如置身星空中。

　　回想起初一下学期。

　　燕冬然生日是2月1日。那天我们都很开心，放学后因着沫汐辰的过分热情，操着一口广东话，浑厚又清晰。本来沫汐辰还有许多点子，都没机会实现，在燕冬然的沉默下，兴致泱泱的回去了。

　　后来沫汐辰想起这件事，总说燕冬然不解风情，还有比打D（唱歌）的更酷的吗？

　　我没说什么，因为我清楚的知道那次以后我们的友谊不再只是深厚朋友的定义了。

　　我想说一句：“有的吧。”

　　回去时才十一点多，路灯的光让人很舒服，两个人并排走在白色的石子路上，我转过身后退了几步，对上燕冬的眼睛，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生日快乐！”三个人的相识、相熟一起，走过许许多多的日子，合成了一个影像的球，无数张照片放大缩小。每次的点滴，有一张照片是燕冬然第一次被他们拽着照的，标注着“一个孤独前行，无人理解的小朋友。”

　　“你知道吗？我喜欢夜空，不是它有多美，而是静下来时间才能去思考。不用再想那么多困苦的事，做自己就好。只不过…。”

　　燕冬然愣在原地看着瑜谨言。

　　“你只是不敢去关心、不善表达，梦都有破碎的一天，所以不去想，但不管别人眼中的你是怎么样的，那也只是别人而已，我们都在，还有我啊。”

　　燕冬然走了过去，抱住了还想再次说话的人，他的人生中从来不需要太多的人，也没有人能轻易的走进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折磨我？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小小的燕冬然哭泣，难道母亲的不幸都是因为自己吗？我……是我父母最痛恨的部分，所以渐渐学会了沉默，冷静，看着父母争吵。从来没有人敢接近他，真正走入他的内心。这一刻是庆幸的，还好，还好有你。

　　眼中的星空“嗯，还有你，还好一你在。”

　　“唉，燕大白兔，想不到你喜欢这种风格啊。”沫汐辰的声音，把身处回忆中的两人猛地拉了回来。

　　我望了燕冬然，更多的是诧异。是不解。也是心照不宣，自从那后他话仍就不多，但对我们不同于以往的淡漠了。

　　叠沮缄航宇，未怅清水落。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我去，燕冬然你不会真喜欢吧，那你早说啊，我还可以多送给你几个，还特真实。”

　　“拜拜啊，那我先去休息了，反正是在二楼吧。”

　　一顿寂静，“哎，我知道了，先告退了。”一手关上门，脸因为说话太快而红红的。

　　“有那么可怕吗？”我笑着问他。

　　“当然，你是没看见大白兔那眼神。”

　　“走了哈…，睡觉去了。”关上门。

　　门突然关上，猛的砸在了鼻子上“喂，有你这样的吗？”

　　拿着杯子接了点水，懒懒的坐在床上笑了笑“放心，你皮糙肉厚，扛疼。”

　　“你…，算了。我也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