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图缘:荣安皇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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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铎伸手想要去解开荣安身上的衣物，却不料她醒了，双手被她反手握住了。

常年紧握双刀的手瞬时间感受到了一阵酥麻之感，半瞬才反应过来。

抬眼望去，荣安的鬓发全部被汗水淋湿了，握住她的手一点力道也没有。

荣安“你想干什么？”

荣安质问道，睫毛微微一颤，满脸皆是诧异之色。

肖铎慢慢地将手抽回，一贯如常般的冷漠。

肖铎“你发烧了。”

床榻上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肖铎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倏地通红起来，随口找了个借口。

肖铎“我出去找柴火。”

走到外面之后，一阵凉风袭来，才除去了脸上的灼热之感。

回到山洞之后，她已经合衣睡在了床榻之上，只是额头却仍旧流着细汗，嘴中还在喃喃自语地喊着“父亲”“哥哥”之类的词。

肖铎再度走到她的跟前，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又再次探了探自己的体温，继而拿出了怀中的药丸，放到她的口中。

肖铎“吃下去，退烧的。”

她却一点都没有反应，药丸停留在发白的唇边一动未动。

肖铎坐上了床榻，将其头枕在他的腿侧，用手掰开了她的唇瓣想将药物再次放入，齿间却一点都未有松动的知觉。

肖铎“你倒是吃下去啊。”

等了许久，躺在他身上的人儿一点反应都没有，肖铎不免生出了几分不悦。

他不知道当初为何会有这般冲动，竟然直接将药丸放入自己的口中，低头便吻了下去。

唇齿间传来的是独属于少女肌肤的柔软，清香甜腻，如坠骨髓。

不知不觉间便他便食髓知味，不愿抽离，完全忘却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到最后那药丸也尽数都进了她的口中。

片刻之后，少女仍旧一点知觉也无，肖铎轻轻地将其放在床榻之上，看着她额头上的细汗，嘴角露出了笑意，突然萌生了若是二人归隐山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清晨，洞外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之时，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床榻之上，上面空无一人。

肖铎焦急跑到洞外寻找，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的仇家颇多，指不定他们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掉入山涧到如今也已经许久，若是仇人来寻......他不敢想下去，手中的双刀尽数脱壳。

肖铎仔细分辨洞口的脚印，仅有一人，急忙向那个方向跑去，结果看到她立于一棵枣树前发呆。

不敢再停留半步，连忙向她飞去，却忘记了手中执握着双刀，他与荣安便这样在枣树前打了起来。

荣安“我好心救你，怎么现在要杀我？”

少女的脸颊上带着笑意，像是天上山上初次照射而下的晨光，让人移步开眼睛，他从未见过这般明媚的她，竟一时失了神，手中的刀也慢了半步。

“叮——”

他的刀与她的剑相互碰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肖铎“我没有......”

肖铎矢口否认，只是下一秒荣安的剑已经指向他的胸口，只一寸他就命丧于此，可是却没做出任何反扑的动作，任由那剑指着自己。

少女明媚一笑，如同池塘中盛开的芙蕖，道。

荣安“我知道。”

接着一个漂亮的剑花，方才还在他胸前的剑已经落在了对方的剑鞘之中。

南苑王府之中只见到过她的杀气狠厉，甚至有时候都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女子，竟然连男子都比她不足。

肖铎“你其实可以杀了我。”

肖铎道。

荣安“我这么辛苦救你，可不是为了杀你。”

心里咯噔一声，他之前真的相信了荣安，她是纯粹的想要救她，现在她又开始谈起了条件，言语之间不由得冷了起来。

肖铎“说。”

少女望了望头上的枣树，道。

荣安“你就先帮我摘些野枣吧？”

竟然这么简单，肖铎有点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肖铎一跃而上，立于树干之间，看向树下的人满是希冀的望着他，想起昨晚的冲动，脸颊竟又有些发红。

荣安双手放在嘴边，对着肖铎喊道。

荣安“我准备好了，你摇吧！”

他照做了，一颗一颗的青枣似是豆子般从树上落在，少女轻功曼妙，婉若游龙，将所有的青枣尽数抱入怀中。

荣安“无名，够了，不用摇了。”

无名是他在江湖上的名字，被她叫出来，很是受用，接着他从树上跳了下来。

少女拿出其中的一个青枣递给他。

荣安“吃吧。”

他擦了擦手，接过那枚青枣，生平第一次笑了出来。

荣安“你有本名吗？”

肖铎“肖铎。”

荣安“你有兄弟姐妹吗？”

肖铎“有。”

荣安“是弟弟妹妹还是哥哥姐姐。”

肖铎“弟弟。”

荣安“你家是哪里的？”

肖铎“山里。”

荣安“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肖铎“有。”

肖铎并不善言辞，回答完之后二人又再次沉寂了下来。

荣安“我在等你问我。”

于是他将她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肖铎“你有本名吗？”

荣安“有啊，我叫赵昀，南朝赵家知道吗？就是那个姓氏，昀的话。”

她拾了一根木棍在地上写了起来。

荣安“我父亲当年以为我是个男孩，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男做女用，也还可以。”

肖铎“你有兄弟姐妹吗？”

荣安“有啊......”

赵昀的话很多，他们聊了很多，只是后来她失踪了，再次见到她是在大邺的紫禁城中，成了皇帝的女人。

他看着荣安一点点地站起了身子，脸上的泪珠早就已经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凌厉的模样。

荣安“你有多少成的把握？”

这是准备连夜动手了，但是他不得不据实相告。

肖铎“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