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动摇

也许是苏尘的表情过于的狰狞，卜一没抬头看见的时候吓了一跳，苏治也是小心翼翼地：“苏公子？”言语间多是不解。

“哦哦，我只是听到这个有些为汴城的百姓担忧。”苏尘的忧愁看似不像做假，不过卜一没活了那么久一眼就能看出苏尘心里有事瞒着，这又加重了卜一没对苏尘的怀疑。

苏尘看见卜一没看过来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一慌，他觉得卜一没已经对他有些怀疑了，他佯装镇定的跟卜一没以及苏治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玉血龙参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眼下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这几天是死了不少人。”苏尘没有转移话题，这个时候越是转移话题就显得他越心虚。

一说到这个，卜一没跟苏治两人均是沉默，说起来也惭愧，两人研究了这么久的药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玉血龙参在其中发挥什么作用，就连代替的药引也没有一丝头绪。

“这几天死亡的人数将近五十了。”苏治每天都在医馆最清楚每天的死亡人数，每次当有人开始咳血的时候就预示着那个人命不久矣了。每每这个时候苏治就躲在书阁里假装听不见前院的咳嗽声，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苏治的悔恨太过明显，满身的颓丧让苏尘跟卜一没都清楚的感觉到了，苏尘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看似是安慰，其实他的手用力握紧了苏治的肩膀，企图用疼痛来唤醒苏治。

很显然这个方法是有用的，疼痛让苏治回过神来，看见苏尘的脸苏治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但是现实容不得他发呆，卜一没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两人都不能让卜一没看出破绽。

苏尘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在卜一没看来就是苏尘安慰了苏治，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

“我跟苏大夫最近一直都在研究药方，不过现在看来没有玉血龙参连缓解都做不到。”卜一没实话实说，这次可不是为了尽快找到玉血龙参的理由。

“我会尽快的，尽快。”苏尘也是开口，只是这个并不能算得上是个承诺，玉血龙参可遇不可求，谁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

卜一没叹气，他这些年一直在找玉血龙参，自从二十多年前那一颗消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任何玉血龙参的消息，有时候他会觉得是自己臆想出的东西，只是张家寨的存在让他清楚地认识到那不是幻想。

该告诉苏尘的卜一没一点没落的全都说了出来，但是其他的一点都没透露，卜一没活了这么多年也是个深藏不漏的老狐狸了，该让苏尘知道的他会找时间说出来的，别的就算是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天的苏治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苏治是谁的人，就算是苏治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夫，不该说的他也不会透露分毫。

苏尘见这边是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出来了，寻了个借口就要离开，苏治刚好寻着这个机会说要相送，卜一没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有什么话要说，但是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就随着他们两个去了。

苏治跟着苏尘走到门口，苏尘扭过头看见苏治头低的很低，恨铁不成钢：“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一不小心会害死我们的！”苏尘很生气，气苏治的不坚定，苏治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苏尘接着说：“苏治，你动摇之前先想想我母亲，想想她是怎么死的，你有什么资格动摇？”

苏尘说完气冲冲的走了，苏治见他走了才抬起头，远远的望着他的背影，内心为自己的动摇感到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