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门外的病人们看到胡杨来了,纷纷松了口气,提醒道,“小胡呀,你一会儿进去可要小心些,这傻大个儿力气可大着呢,我们老伙计几个都压不住人哩”。
胡杨笑着带上口罩,“知道啦黄爷爷,你们快组织大家回去吧,别在这儿看热闹啦”。
黄爷爷一声令下,围在病房外的病人们都各自回了病房。只有极爱凑热闹的白爷爷还跟着胡杨,美其名曰‘我保护你’。
病房内,所谓的‘傻大个儿’一脸期待的看着门口的那道身影,那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嗯,她的头发更长了,好看。
而看到床上那人的一刹那,胡杨的眼泪就落了下来。白爷爷见状急忙冲了出来,护住胡杨,指着床上的人说,“你这个小同志,现在胡医生来了你就配合治疗嘛,怎么还把人给惹哭了?”。
胡杨擦了擦眼泪,解释道,“白爷爷,我认识他,我们是战友,一个部队的”。
白爷爷的眼神,孤疑的在俩人身上来回打转。才了然的让开了来,“哦~怪不得这个小同志老是吵着找你呢,原来是认识的呀”。
床上的人翻了个白眼,“这会儿知道叫我小同志了,昨天不还傻子傻子的喊我呢?”。
胡杨接过身后护士手里的托盘走了过去,“嗯,白爷爷说得不错,确实是个傻子”。
老爷子一听这话,就开心了,“你看,人家小胡都认可我了,说明你就是个傻子,行啦,我不在这儿碍手碍脚啦,你俩聊,你俩聊”。
转身走的时候,还顺便把护士推了出来。
胡杨已经戴好手套,站直了身子看这样他,公事公办的照着药单上的资料核对道,“18床高粱,是你么?”。
高粱乖乖的解开了上衣的纽扣,露出里边已经被血浸湿的纱布,“对,是我,胡杨,我回来了”。
胡杨刚刚平复的心,在看到那醒目的血迹时又酸涩了起来。默默的换着药,“这六个月,你都去哪儿了?”。
高粱一刻不差的盯着她的脸回答,“我跳崖之后,从山崖上一路滚了下去,被一棵树给挡住了。然后就昏了过去,是一户打猎的人家救了我。把我带去他家疗养,我醒来之后有过短暂的失意,就一直在猎户家帮忙做事。后来战争胜利,兄弟们清扫战场的时候,猎户才敢把我带出来。
一开始,我被安排到了战地医院,等脑子里的血块全部化掉之后才恢复了记忆,被送到了这儿来。
我胸膛上的伤口是之前在猎户家里搞得旧伤,这几天不知道咋了又崩开了。我不是有意胡闹的,我是不想叫别的女孩子给我换药。而且,我都告诉他们了我认识你。她们都不信,我才出此下策的”。
胡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怎么被安排在老年病区了呀?”。
高粱抓了抓手臂,“这不是别的病区都没有空床位了么......”。
换好药之后,胡杨细心的替他扣上了上衣的扣子。有几根发丝俏皮的从高粱的脸颊划过,他吞了吞口水。
殊不知,这一幕都被在门外围观的大爷大妈们瞧了个清楚。
白爷爷傲娇的说,“我说的没错吧,人家两个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黄爷爷却不这么认为,“我看是这小子在追小胡,但没追上吧”。
一个奶奶也说,“我是过来人我知道,就是没追上。也是,小胡这么优秀,哪里是一个看着脑子就不清楚的能追上的?”。
三言两语的,大家就开始盘算着给胡杨介绍更优秀的人。白爷爷稳稳的站在人群中搜集着情报,打算晚一些告诉高粱,好让高粱有个准备。
他可是十分看好高粱的,可不能叫别人先把胡杨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