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胡杨都没怎么说话,不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就是靠着门睡觉。偶尔到了歇脚的地方,她才会下车溜达两圈,说上几句话。
杨虎一直待在山里做守备部队,对山下的事并不是那么的清楚。他看出了胡杨的不对劲,但没直接问她,而是趁着歇息的时候,勾住了林北海的脖子,把人带到了一边。
“哎,你姐咋回事儿?受欺负了?”,杨虎小声问。
“这......说来话长了......”,林北海有些为难。
杨护催促道,“那就长话短说”。
林北海咳了一声,稍微组织了下语言,就把整件事都交代了一遍。肉眼可见的,杨虎动了怒,“这小子真是,等我回去了的,不收拾他就怪了”。
林北海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高粱祈祷,祈祷着他比较抗揍。
接下来的路程,杨虎也不再说话了,几人快马加鞭,赶在大年三十儿到了家门口。
胡杨的爷爷姥爷舅舅一大家子,早就等在门口了。下车前,胡杨调整了下心情,拉着林北海走了下去。
“爷爷、姥爷,好像你们啊”,胡杨张开手扑进了两位老人怀里。
胡爷爷跟杨爷爷也是一脸慈爱的搂着胡杨,“我们也想你,快让我看看,长高了没?”。
言罢,胡杨就起身转了一圈。
杨爷爷说,“瞧着是比走之前高了哈,还黑了,不错,说明历练到了”。
胡杨撒娇道,“那也多亏了北海,要不是他帮衬我,我肯定黑的跟个煤炭一样了”,说着就把林北海拉了过来。
一开始,他还有些拘谨,但在这一大家子热情的烘托下,他才放开了许多。
晚上的时候,果然有许多年轻人来找胡杨放烟花。林北海看了看,这一屋子的人,男孩居多,女孩只有两三个。
胡爷爷笑着说,“去吧去吧,玩儿得开心些”。
胡杨这才带着林北海一起冲了出去,跟个孩子似的,满院子跑着放烟花。
殊不知,等他们一出门。胡爷爷的脸就垮了下来,拽住杨虎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妹妹在部队,是不是挨欺负了?”。
正咬着鸡腿的杨虎嘟嘟囔囔的说,“也不是啥大事儿”,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林北海的话。
这种事,可就不是几个大男人能开解得了。于是,大家都默契的把目光转向了在场的两位女士,胡杨的妈妈和舅妈。
俩位女士对视了一眼,“得,关键时刻,还是得咱们女将出马”。
胡杨跟林北海一直玩儿到半夜才回来,俩人小心翼翼地推开家门。果然,客厅里已经一片漆黑了。
“你饿不饿?”,胡杨问。
林北海点了点头,“右点”。
胡杨蹑手蹑脚地走向了一个柜子跟前,从里边拿出许多吃的,“你先吃这些垫吧垫吧,明早起来吃饺子”。
林北海嗯了一声,俩人又蹑手蹑脚地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啪嗒’一声,听到关门声的两位女士对视了一眼,也悄悄走了出来,站在胡杨房门外。
已经洗漱好了的胡杨此刻正躺在床上,卸掉了一切的伪装,转头看到床头放着的一只黑熊,红了眼眶。
她带去部队的那只熊确实是有伴的,正是自己床头放着的这只黑熊。可她还是想到了高粱送的那只熊,眼泪不争气的留了出来。
听得门外的人心里一揪,不过她们也没想要在这个时候打扰胡杨,就只是听了一会儿,也回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