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在家一待就是大半年,医院也去了几次。可院领导就因为她军干子女、烈士后代的身份,从不让她上手术台,就只是每天在办公室打扫打扫卫生,浇浇花什么的。
她有些丧气的跟顾一野打电话抱怨道,“我念了这么多年书,又在国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可不是为了回来打扫卫生和浇花的。要是他跟我说我年纪小,还不能上手术就罢了。竟然是因为我是军干子女、烈士后代,怕我被病患揪住不放,就给我安排了个轻松的活儿,那又有什么意思”。
顾一野问,“那军小教书呢?都不行?”。
提起这个,胡杨就更生气了,“现在军小的名额都够了,我要是进去,就只能走后门加塞儿了,我才不想这样呢。更难受的是,我妈跟我说什么你知道么?说,那你就在家里待着好了呀,爸爸妈妈又不是养活不起你。
拜托,这才不是养活得起,养活不起得问题啊!”。
顾一野十分理解她的心情,又想起部队每年都会招驻军医生,便提议道,“要不然,你试试应聘驻军医生呢?你哥的部队不是在隔壁么,说不准咱们还能时常见面”。
胡杨一听就乐了,“行,那就这样,先不说啦”。
她挂掉电话之后,就开始搜集驻军医生方面的消息。恰好这个时候,杨虎也找上了胡杨的爸爸。
“姑父你看,这个事情,你可得给我办妥啊,部队标配要有医生,别的队伍都找到了,就我没找到。再这样下去,我的队伍可走不了啊”,杨虎焦急的说。
胡父又哪里不知道呢,可现在让他到哪里去找个医生啊,医院里的医生都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胡杨从楼上跑了下来,“我我我!我去我去!”。
杨虎眼前一亮,对啊,自家表妹就是医生啊,咋把她给忘了。可是转眼看见厨房里的姑姑,胡杨还是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其实胡杨去部队,胡父是没有一点意见的。又是跟着杨虎去,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胡杨母亲生了胡杨之后,就再生不了了,所以对这唯一的孩子宝贝异常。
她有哪里不知道女儿的理想和抱负呢,更何况就连顾一野都跑到一线野战部队去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开女儿的手,任她在广阔的天地遨游呢。
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胡母终于松了口,“去吧去吧,到底是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了。只是,去了就要做好,可不能叫苦叫累啊!”。
胡杨高兴的应下,“遵命,母亲大人”。
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发,吃了饭,胡杨就跟母亲一起收拾东西了。
杨虎的队伍这次是去支援郑源的,虽然都在一个营地训练,但是还是隶属于两个部队的。
胡杨要带的东西并不多,那边儿什么都有,一应吃的喝的穿的,都是邮寄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胡母最后抱了抱女儿,就让她赶快上车,赶快走。
胡杨坐在车里,看着母亲的泪水,心里也难过极了。可这难过,比起即将报效祖国的兴奋来说,还是很快就被抵消掉了的。
顾一野他们只听说有兄弟部队要来,并不知道来的会是杨虎,只是兴奋的凑在一起说,“这次随军来的医生,是男的还是女的?”。
高粱分析道,“男的吧,你看咱们部队的,别的部队的,都是男的”。
林北海却不这么认为,“也可能是女的,因为有女兵了,总得为女兵行个方便吧?”。
牛满仓附和道,“俺也觉得”。
汽车比火车要快一点点,因为不用走既定的轨道。郑源这次能把杨虎争取过来,可是花了大力气的,所以他对部队上下下了死命令,在兄弟部队来之前,谁都不可以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尤其是这次的随军大夫,背后可有大势力,惹到了她,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可真到了迎接杨虎部队的这一天,新兵和老兵还是爆发了一场打斗,原因就是牛满仓发现高粱的手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