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爱

什么是爱啊？

听见郭文韬发问是在偶然小聚夜晚开始前半个小时，被难得闲散情绪和柔软毛毯包裹相依时。

郭文韬一贯印象难跳脱出腼腆易羞的性格舒适圈，拨开云雾最终可见依旧是男性固有责任义务加身后刚毅本性，极少听见他呐呐自语会牵扯到“爱”这种缠绵暧昧拉扯不清藕断丝连不纯粹清晰的感情。毛毯很温暖，骤降的气温逼起感冒前兆鼻音厚重鼓囊着转头看向他不乏纳闷，问题在嘴边再三咀嚼也从“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变成了“怎么了？”。好奇心泛滥下多少掺杂几分担心和臆想，比如沸腾的传言和足以以假乱真的暧昧剪辑。似乎察觉到我目光逐渐复杂焦化，郭文韬转头给了我一巴掌拍的懵楞又响亮，压低声音亮了无名指闪烁着冷光的银戒。

婚前恐惧症啊。了然于心点点头后第二巴掌接踵而至。郭文韬龇牙咧嘴凑上前作势要彻底在今天把“一拳五百和一拳四百九”之间的差距彻底淋漓尽致展现后慌忙躲开。笑闹和夜晚灯火阑珊包围着思绪把心跳送进时间河流潺潺，好像被他的一句问题勾起了魂魄寻觅答案。

什么是爱。年少碌碌无为我也曾一再思考这个看似平和潦草敷衍可盖过实则比世界未解之谜还要悬乎的感情。只记得当时黑板粉笔灰尘肆意扩散，欢笑破骂和喧嚣吵闹席卷而来，窗帘纷飞连带少年衣角掠过时间匆匆挡下几分爽朗意气，什么是爱啊。是笔尖沙沙谱写出的情书心情语句，还是篮球场上荷尔蒙碰撞后剩下的悸动递来的矿泉水，是在羊肠小道林荫包庇下隐约难见的执手，还是匆匆打响上课铃里下意识望去喜欢的人后格外突兀的对视和心跳加速跳动的朦胧。是这些吗，又好像都不是。我撑着下颚思绪早已飞上九霄云外也没能想出答案，在铃声中抛弃了困扰着不知爱恨的少年情绪，仍它肆意张牙舞爪不再搭理。

什么是爱。在冬季中传校园里踩雪打颤时我也曾思考到这个问题。身旁不乏执手前行互相摄取暖意的情侣或是打雪仗纷飞呼喊声和无意砸到身上的雪球，下意识昂首看见室友熟悉面孔毫不犹豫加入战斗时也仍然思考。不是没有碰见过洁白手腕递出情书沿上看见羞红的耳廓，不是没有在惊鸿一瞥后短暂的怔愣。我实在难以确认怎样的感情叫做爱，我难以捉摸短暂的欣喜是不是其预兆。我不敢擅自说爱，因为其后的牵扯太多，责任和义务，包裹重重束缚四肢难以动弹，我想放肆的去爱，理智压抑着本性和欲望，谈爱需要的前景太多，我还不敢去放言我真的一帆风顺，不遇坎坷困难。

到底什么是爱啊。遭遇早有意料的坎坷后垂首河畔，毕业后重重压力和否定击溃骄傲自尊碎片满地，连带着女友的安慰变得刺耳灼烧伤痕累累。我披着一身黑衣与寂寥融为一体，在决绝和鲜活中徘徊不定，带着不稳定的情绪在包容的爱意里自残形愧。酒瓶落地我望着难见满月，无数质疑和谩骂随着情绪东逝，我知这遍地疮痍难走，却硬抗一身倔骨头。泪流尽了再牵着女友的手前行。我仍然不解爱为何意，但依旧可以靠着这份模糊朦胧的感情前行。坏了的器械换掉就好了，被摔碎的瓦罐处理好就没事了，这感情让我们仍然鲜活。

工作忙碌后也曾在他人节目疑问口中听过“你怎么去定义爱呢？”。口中反复含糊答案却还是搬出老一套官方回答，敏感问题本不该出现却杀出就好似本合愈的伤口又裂开一丝，摩挲手镯时刻心下未能获得答案倒也无妨了，思索这么久以任何形式都无法找到答案就似信仰上帝的数学家拼尽全力也无法计算出上帝所在位置和证据后的妥协相同。我无法证明，无法提供证据，我却始终相信，这是确实存在的。

笑骂和呼喊把我从流逝时间长河里捞起，郭文韬闷闷不乐问我究竟想了些什么。抬眸往前看见目光掺杂几分担忧的女友终是笑开安抚她无事发生转头一脸玩笑意的目光却夹杂几分认真。

我在想...或许，有生之年，我都不明白什么是爱了。但是那又何妨？

在一起就好。来校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