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轮渡到沪

吕忠“当然，舒先生不至在京城和琴岛住过，在泉城和国内外两个雾都也住过。一生漂泊，最后还带着四世同堂的书稿告别了世间。”

游客女“是的呀，当年他把原名庆春以姓分开，改叫舍予，也是舍已为人的意思。”

游客男“我也看过他选太平湖离开，是因西南不远是母亲去世时住的葡萄院，面北是有父亲衣冠冢的蓟门故里。”

吕忠“对，这湖水又让三口人三位一体的存在着，这也许是圆了他的梦…”

时钟先生“都打住吧，该买船票去了。”

时近中午，在街摊吃过饭，那对情侣付过钱又去欣赏海景，吕忠到渡口去买票。

售票员“请问同志，你买天号还是长号?”

吕忠“啊，天，长？”(心里说难道还有地久)

售票员“对呀，天号去旅顺的，长号去沪城的。”

吕忠“长号长号。”

售票员“长号分一至五等，还有散席。”

吕忠仔细问过，五等舱，人比三四等还少也可看见海水，八块多，一百九十人，上下铺。但他最后还是选了散席，又省几块，领张席子甲板或甲板下层随便躺，也可看到海景，但不可去二层。

船警“哎醒醒，小同志你过来一下。”

背着包靠着甲板和下舱间的铁柱子迷糊着的吕忠，揉了揉眼，心里还真有点儿害怕。

船警“小伙子，你去沪城干什么去呀?”

吕忠“买书。”

船警“买书?从哪来呢?”

吕忠“邯郸。”

船警“有介绍信吗?”

吕忠“没有。”

船警“要说实话，要不给你家打电话不是真的，按流串犯处理。”

吕忠“真的。”

吕忠说着，心里乐着，家里又没电话…很快他也明白，人家警察只是看他一人上船，别的都是三五个，刚进舱口就对他说了进去等着的话。没有让打开包，吕忠还拿出他列出的几个书名的单子让警察看，也就认定是真的。警察走后他看着很多人都很随意的走动，心里也很快放松，就到甲板上看那汹涌澎湃的***浪。

服务员“同志，侬吃滋两米饭?”

吕忠“六两。”

服务员“侬几个人兹？”

吕忠“一个。”

服务员“兹不消得，三两好吧啦？”

当时的服务行业还不统一说普通话，那位小女服务生，笑着说着还问要不要加糖，吕忠说不用了，不爱吃甜食，又要了个红烧豆腐。同时想起幼时西临叔家的哥在上海回老家时，总要做个甜菜的事儿。至于怎么去的不知道，必有说不完的故事，正如自己的小舅在贵州思南安家一样。

那个情景跟在京城时第一次坐公交，从火车站到故宫后的沙滩买票时见过的女孩儿都是第一次对话，在吕忠脑子里也许一辈子都会经常浮现。一个是一身绿色军装还戴着军帽，一个是一身纯白的工作服，都是已经很久没近观过的明亮的眼睛和白嫩的脸颊。

光阴女士“吕大哥你听，公平路码头到了，我这一圈儿逛的真过瘾。”

时钟先生“是呀，你去上面的头等舱转悠去了吧？小心邪气把你吸走。”

吕忠“看你俩见面儿就吵吵，赶紧的，先去外滩看看，等天黑了，想想去哪过夜吧。”

十里洋场的魔都，当年也是车水马龙，只是公平路那边有些破旧。南行中见到市府大搂的雄伟，看着下班儿时段出来的俊男靓女，吕忠试了很多回没张开嘴去问问什么资格可到这里工作。

光阴女士“吕大哥你发什么愣呀，快去外滩看看吧，一会儿该天黑了。”

时钟先生“你不懂呀，吕忠是被美女们迷住了，看他的眼睛都不眨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