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媳妇真乖

在第一批安特思库成长馆活动中，胡钦正好分给李仪英，就是不分给她，她也要争取呀，他可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在智力上小胡钦也不是很差，只是语言表达上费力。

　　整个上午，胡诚在三楼心不在焉的工作着，时不时的到二楼窥视着娘俩不很自然的交流，他很清楚孩子的智障主要是他的过错。该死的尼古丁和酒精，也悔不该从发现孩子有问题后，一次又一次让很乖巧的妻子伤透了心。“你几次人流对孩子智力也有坏的影响，三年内这句话我说过有一千遍，不，一万遍都有。”

　　陈博临中午上楼找到他，说下去和人家去说说话，那可是你亲儿子的妈。胡诚说：“我知道呀兄弟，还用你提醒。我是没脸见她，那么急的把她送给了高和青，到现在也没有个一男半女。”

陈博“还说那些有用吗，我的亲哥呀，再说高和青现在对她也挺好的。要不要孩子是他们的事儿，三十要的现在很多啊。还有他和大嫂以前没有孩子，也许他也有问题呢。”

胡诚“说是这么说，我心里却过意不去。还有你嫂子，本来和你家夏婉就不是怎么友好，又来一个仪英。”

陈博“怎么着呀哥，你担心嫂子会欺负她吗？”

胡诚“我也不知道啊…”

　　铃铃铃…

陈博“谁呀哥？”

胡诚“高和青。”

陈博“？”

胡诚“兄弟，有事儿呀？”

高和青“胡大哥，你中午在吗？我想过去和你一起吃个饭，把仪英和秋锦还有陈博两口子也叫上。”

胡诚“看吧，你等我信儿啊。”

　　胡诚匆忙挂了手机，苦笑着对着陈博摊开了双手，欲言又止。

　　高和青是个医生，但医人不医己，他也知道看不好自己的病，这和张秋锦倒是同病相怜。只是都不承认自己有毛病，去检查吧也没个准确诊断，如同神经症状。俩人对外口径也一样：“现在又不是我一个人没有生育能力，不丢人。”

　　相当年他知道李仪英生了个弱智孩子，她和胡诚同他和张秋锦一样也闹着离婚。好几次的偷摸送礼成全了自己，结婚后不要孩子也好有个理由：媳妇儿不宜再孕。

　　送李仪英出国前，正赶上北郊农场新建的龙华苑完工，也没有办个体面的婚礼，就算是永远两个人，总得有个像样的窝儿吧。

　　对于石门郊外长大的李仪英也很满足，只是后来听说高和青的隐私后，先惊讶后也平静了下来的自嘲：“也许老天注定不让我再有后，认命吧！”

　　一转眼过了好几年，小胡钦该上小学啦，她多么希望他能有正常孩子的生活。但想到大妯娌，她又自我安慰：“她连这样的也没有呢，我才是他的亲妈，就是，就是，长大后他会认我吗？”

　　在冯夏婉诊所东面有个温泉酒店，做东的高和青定在那里请大家。早早和胡钦到这里的李仪英，正回想着往事，张秋锦神采奕奕的和陈妍来了。在别人眼里，这是很幸福的两个母亲，岂不知她俩心里的酸楚只有自己深有体会。

　　陈妍见到小弟弟，玩皮的要逗他玩儿，李仪英抱着胡钦却制住了她的手。张秋锦说：“你别这样呀妹，让孩子们玩儿吧，咱姐俩也说说话。不管怎么说高和青现在是你丈夫，胡钦现在也是我合法的儿子，你就别拦着不放啦。”李仪英只好眼含泪水的放开了小胡钦。

　　不到十二点该来的都来了，最后到的是冯夏婉两口子，一进大厅陈妍就跑过去和她撒娇。看着娘俩的亲热劲儿，那妯娌俩似笑非笑的表情，作为心理咨询师的冯夏婉，很敏感的让女儿坐在了胡钦的临座，她也满脸笑意的坐在张秋锦和李仪英中间。

　　对面的哥仨倒是看似泰然自若的谈笑着，高和青提议聚餐，按常理自然是他做东。他翻着菜谱让服务生记着，很快就递给相当年的内当家张秋锦。

　　这么齐在一起吃饭还是首次，做为老大的张秋锦翻着菜谱自言自语：“有没有王八汤呀？”

　　服务生说有，你要多少钱的？

张秋锦“这王八汤还有等级呢？现在的餐饮业也是没谁了，大的小的还不是一个味儿。”

　　她这口直心快的话，其他几位听着怎能不别扭，胡诚站起来一把夺过菜谱说：“你这张破嘴在这儿胡咧咧什么，喝什么王八汤，让弟妹点一个。”

张秋锦“那个弟妹呀，是最小的吧。”

胡诚“什么最小最大的，你别说话啦，这是饭店不是家里。”

张秋锦“饭店怎么啦…”

李仪英“你们俩别吵了，看把孩子吓得。”

　　胡钦往李仪英怀里扑，陈妍却司空见惯了这大娘的架势，还跟小大人式的用手拍着胡钦的后背。

　　冯夏婉见此状要了个鸡蛋汤，打发走了服务生。

　　再看陈高两位如同没发生任何事儿，还在那里不知小声说着什么。

　　冯夏婉想起上午开门接待的一位来访者，为缓和气氛她说了起来：

冯夏婉“有一位大哥气冲冲的进屋就说，大妹子气死我啦，你快开导开导她吧。我问他怎么啦，谁呀？他说他媳妇犯神经了，在外面车里不进来。我出去问清了事情的原由，真是让我哭笑不得。他媳妇儿是公司秘书，昨天休息接到公司老总要和她出去游玩儿的电话。她给当老师的丈夫，也就是来访者打电话说要出去玩儿不能陪他了。丈夫就打电话给一相好的女老师，准备到家里约会。女老师打电话给要家教的孩子说不能来了，自己在家看书吧。孩子对公司老总的爷爷说，老师有事儿不来了，让爷爷教他。为了孩子，老总打电话推掉了和秘书的出游。秘书又打电话给丈夫，丈夫又给教孩子的老师打电话取消约会，老师再打电话给孩子说可以上课，孩子对爷爷说不用他教了，老师可以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张秋锦“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弟妹？”

李仪英“张老师，听不出来吗？这是因果循环报应呀。两口子都犯神经又都没问题，为了孩子，可以舍掉自己的欲望。”

胡诚“弟妹啊，我可没约任何人，来，胡钦到爸爸这儿来，刚才我和你妈妈是开玩笑呢，不怕啊。”

胡钦“李老，老西，界，界见。”

李仪英“好，去吧。”

　　胡钦走过去，眼睛看了一眼张秋锦，她笑着点点头儿没有言语。李仪英又是泪水满眶，张秋锦一边摆弄着服务生开始端送来的菜盘，一边小声说：“妹夫呀，你家李老师又想抒情，你…”

冯夏婉“陈妍她爸，你们停停吧，该吃饭了。”

那边张秋锦没说完，冯夏婉又插这么一句，高和青这才不和陈博说话。看来有的男人唠叨起来也不亚于女人，正如优秀的男裁缝不比女裁缝差。

　　菜陆续的都上齐了。

高和青“谢谢两位大哥大嫂，在百忙之中…”

陈妍“还有我呢高叔叔。”

高和青“对对，还有我们美丽的小公主…”

李仪英“行啦，别贫啦，快吃吧。”

李仪英阴转晴的说着，她心里也有些美滋滋。丈夫对她平日里宠爱有佳，有时回石门老家对爸妈也很会孝敬，两个老人和弟弟对高和青都很满意。自家的房子比起俩妯娌差点儿，但是车子，比老大的大奔不行，但比老二的强呀，奥迪A6。

　　只是她有一次给高和青说要换现在她的小飞度，不想和大妯娌一样，丈夫说没必要在这上面显摆，难道你开个宝马就满足了吗？她很乖听了丈夫的话，后来也没再提换车的事儿。她也想过，我换了后她再来个进口的不还是败下风！丈夫还说过现在都有水陆两用车和私人飞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