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慢慢改变一切,也会更深地加重些什么。
“师傅,您要离开吗?”一个十五六岁,紫色亚麻叶花纹羽织,黑发高束马尾腰间挎着日轮刀的男孩正在询问面前同样高束马尾,紫色打底黑色格子纹羽织的男人。
“没错,可能很久都不能回来,你要努力训练。”
“是,师傅。”男孩对着男人很尊敬,然后直身跪坐目送男人远去。
当天下午,门外来了一个长相和早上离开的男子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只不过他的羽织是大红色的。
男人进门,看到了男孩,便问到:“源光,兄长大人不在吗?”
继国源光看到了继国缘一,热情的打了招呼:“啊,是缘一前辈,师傅今天早上出门了。”
“这样吗?那好吧,打扰了。”
继国源光连连摆手,急忙说:“啊,没事的缘一前辈,这不算是打扰。”
继国缘一离开了,而继国源光依旧在继国岩胜的家中等着自己的师傅回来。
不过,继国岩胜很久没有回来,直到有一天,继国缘一带来了一个让源光崩溃的消息,他的师傅继国岩胜,为了至高领域变成了鬼,不仅如此,继国岩胜为了表示忠心,竟然杀死了主公大人,而主公的孩子,接任了主公的位置,不过他竟比继国源光还要小。
因为继国岩胜,审判的结果以继国缘一离开鬼杀队,继国源光留队监视落幕。
那天之后,继国源光突然变成了所有人都陌生的样子,目光呆滞,不苟言笑,没有一丝生气,每天也只是训练,出任务,日常起居,单调且枯燥。
但是继国源光并没有感到不适,也没有丝毫变回众人认知中那个孩子的意思。
只有继国缘一明白,这个哥哥捡回来的孩子早已把继国岩胜当做了信仰一般的存在,而他又是那么痛恨鬼,而继国岩胜变成了鬼,他的所有希望全都变成了绝望,无疑是摧毁了这个孩子的所有信仰,所以活的像行尸走肉一般。
于是继国缘一找到了继国源光,当他见到继国源光时,继国源光正在浑浑噩噩地练习着月之呼吸,即使是知道继国缘一来了,继国源光也没有任何表示。
继国缘一就这么站在继国源光身边,看着这个赤着上身,汗水与木刀一起挥舞的少年,眼中充满了爱怜,如果自己的妻子没有死去,孩子已经和继国源光差不多大了吧?不,继国源光会更大一些的吧?还是说继国源光更年轻一些?继国缘一记不得了,也不想再去回忆那些事情,他再一次搞砸了,守护的东西丢了一个,坏了一个。
继国缘一想着想着,继国源光已经练完了,他收起木刀,转身离去,没有看继国缘一一眼,从他的身旁走过,与继国缘一擦肩而过。
继国缘一一反常态,一把抱住了继国源光,一脸老父亲模样,用最慈爱的语气说出:“孩子,太累了,歇歇吧,不要再封闭自己的内心了,敞开它吧,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
继国源光的脸埋在继国缘一的胸膛上,刚开始还是无声的抽噎,只是肩膀微微抽动,最后如同大河决堤一般号啕大哭,泪水打湿了继国缘一的羽织,但是继国缘一依然抱着继国源光,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抚着继国源光的头发,渐渐的继国源光的哭声小了,但是依旧可以听清他口中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天,继国源光哭的在继国缘一的怀中睡着了。
之后的日子,继国源光一直跟着继国缘一,虽然还是闷闷的,也总比之前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强。
日子一天天过去,继国岩胜变成了鬼已经两年了,而另一边,继国缘一也教导了继国源光两年,继国源光始终没能学会日之呼吸,但是他已经开启了斑纹,在右额角的一个紫色的月牙图案,继国源光也领悟了通透世界。
现在的源光,只剩下一个想法,杀掉继国岩胜,亲手摧毁这个已经崩坏的可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