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废我明白了。
柴废所以说,凶手另有其人。
电话挂断后,邬妘觉得这些事情越发的离奇与诡异,柴废是如何拿到情报的?柴董事长又为何要毁了戚盼?
啊......真是烧脑啊。
邬妘扶着额头,静坐在咖啡厅内。
咖啡厅里主体呈现黑白两色调,四周是巨大的落地窗。现在是傍晚,屋内只开着一排小灯,其余的光源大都来自于晚霞的橘红。
邬妘烦躁的在手机上化来划去,画面一直停留在备忘录那几个人的名字上,不安的余光刚好瞥见咖啡厅外黑色的油柏路旁站着几个笔挺的黑衣人。他们统一地戴着黑墨镜,剔着寸头。
洛渡......啧,没想到这都能被盯上。
洛渡显然也注意到了咖啡厅外果树下的几位不速之客。
邬妘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记得很清楚,一开始屋外是没有人的。而且如果他们早在这里埋伏,那么几分钟前柴废离开时不会注意不到。
邬妘打开手机相机,摄像头对准了那几个人,左手遮挡,右手放大。
手机的分辨率很高,邬妘清晰地看见放大后的白衣领上有一些红色污渍。
邬妘(......是血吗 ?谁的血?柴废的?)
那血不可能是柴废的,虽然那几个人确实很高大,但再怎么说几人若是正打起来,他们也吃不到什么好处,更不会安然地站在那儿。
所以那血应该属于一个不具备太多反抗能力的人。
邬妘糟了!
邬妘立马拍桌而起。
邬妘戚盼可能遇害了。
洛渡皱了皱眉。
洛渡那怎么办?
邬妘还能怎么办?去找她啊!
邬妘收拾起外套,准备离开,却被洛渡抓住了手臂。
洛渡你现在去是自投罗网。
邬妘看着洛渡坚定的眼神,一时不知所措,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她能怎么办呢?也不能硬碰硬啊。
洛渡切勿打草惊蛇。
洛渡依旧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丝毫不肯放松。
邬妘怎么办?
邬妘着急地满头大汗。
洛渡报警吧。
邬妘点了点头,刚打开手机,颤颤巍巍地看了看窗外的人。
邬妘我去趟卫生间。
洛渡松开她,便看着女生手忙脚乱地跑去卫生间。
邬妘在卫生间里打开手机,按下那三个数字,准备拨打时手指却又悬在绿色按键的上方。
如果这件事闹大了,被柴董事长发现了,她们的公司会怎么样?
她本不该去思考这些,因为他们是纸片人,她也不是救世主,没有帮助他们的义务。
但如今她结识了朋友,这个世界她尚有牵挂,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她不想连累任何人,幼年的玩伴祝梓仁也好,虚假的父亲邬德庸也罢,她都想做出一个完美的决定。
倘若在这之间必须选择一个的话,她宁愿自己在黄沙里被掩埋,时间清扫掉她曾存在的所有痕迹,不被后人铭记,就当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
如今又走到分岔路口了,就像十年前吧,学业与健康必须选择一个。
究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完学习之路,还是安安心心的退学,在医院接受精神创伤治疗?
究竟是不一定能够再次相见的青梅竹马,还是仅给予过片刻温暖的替身父亲?
很难做出选择啊,如果选择了祝梓仁,说不定回到原来的世界,祝梓仁还是冰冷地躺在墓碑下,自己虚度晚年。如果选择了仅存一面之缘的替身父亲,那么在下个世界,他也不会再出现。
无论怎样,这对活着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