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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五人格:囚心

临近下午二点。

“特特,你去打瓶酱油。”

呲呲呲——秒针在不停转动着。

研究机械零件的特特可不高兴了,没好气地放在桌上。

特蕾西-列兹尼克“怎么又是我?”

最近父亲天天让她三天两头跑一趟,邻里街坊都混眼熟了。

特蕾西-列兹尼克“再说,酱油这不是够用嘛。”

“以防备用嘛,去啦。”

父亲一脸无奈。

特蕾西-列兹尼克“别又把我‘拒之门外’了哈。”

特特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谁让你回来这么晚,也不知道乱跑什么。”

她一听可来劲儿了。

特蕾西-列兹尼克“谁让你关门啊喂。”

小声比比:其实这个店也没什么金贵的啦,哪个破小偷看上是瞎了眼。

“去去去。”

不!此举反常必有妖,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时间点左右?为什么老是把她支开?

为什么总是她走之后锁门?

她决心必须要悄摸摸地观察一波。

特蕾西-列兹尼克“哦。”

“今天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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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的作息居然正常了?前几天清晨那叫一个敲锣打鼓放鞭炮,晚上各种孩子哭声那叫一个惨。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让打小孩,也不知道其他邻居是怎样挺过的,第二天见面跟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特蕾西甚至以为他们是根本不会睡的怪异物种。

“又来打酱油啊?”

特蕾西-列兹尼克“嗯。”

“怎么天天都来这儿呢?”店主好奇地道。

特蕾西也心生奇怪:为什么我爹天天让我打酱油呢?

她看了一下钟。过了下午二点。又是这个时间点。

父亲应该还在店里,于是乎乎结完账后就走了。

特蕾西再次路过了那条小路,此时有人走了出来,拿着画板,衣服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艾格·瓦尔登“下午好,美丽的小姐。”

特蕾西有些惊异,这位画家是小镇从未出现过的人物,即使她不外出但也会趴着窗口,对此她十分确信。

但通向那条小溪的路只有两条啊……

她不知道自己镇子有没有和隔壁村交流过 但也算是不友好的,她记事至今都没见过外村人。

而且无论哪里,这两个地方都是又穷又老又破,有几户贫困户,还是现在流行大少爷体验乡村生活。

特蕾西认为,养尊处优就算是一时也难适应。

她觉得即使问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惹怒人家。她思考过三。

特蕾西-列兹尼克“你也是这里的人吗?”

少年居高临下,很是不羁,总归是有些与场面的违和感,难道家庭给予酿造的古怪性格?好在他就像是机器人系统那样知无不答就是了。

艾格·瓦尔登“准确来说,我是从另一条小路来的。”

画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一一具答,好像是专门来找她的一般。

特蕾西见对方没有不悦的神情,便又问。

知道一些事情,嗯……虽说无关紧要,可总比不知道的好。她倒不是指那些公子逸事,那种八卦毫无意义就是了,奥,可以当下酒菜?夫人们最喜欢聊这些。

特蕾西-列兹尼克“你是新来搬的吗?”

艾格·瓦尔登“是的,提问机会用完了哦。”

在特蕾西的意料之内,她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吃惊。

对绅士来说,让小姐一直站着抬头可不是礼仪,于是便带她来到了一处简单的小吃店。

街区可没有上档人士高贵的饮品甜点。

少年身上到处沾了颜料,倒是有一种凌乱美,他不拘泥于安全卫生这些小节,看起来是格外的适应。

小吃店热热闹闹,人络绎不绝。

画家先是把菜单递给特蕾西,她点了一碗普通的鸡蛋肠粉,画家同是。

特蕾西-列兹尼克“劳烦破费了。”

画家表示无妨,小费无需挂齿。

特蕾西-列兹尼克“请问是有什么事?”

她现在在小吃店,桌子底下还揣着酱油,她不禁瞥了一眼。怎么都不提前预备一下……

艾格·瓦尔登“那么,请称呼我为艾格·瓦尔登。”

特蕾西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异,有钱人家遍地是,遇到了也没什么。只是去那荒草丛生的地方,也算得上是特殊癖好。

特蕾西-列兹尼克“好的,瓦尔登先生。”

艾格·瓦尔登是瓦尔登家的独子,从小就对艺术有很大的兴趣并展现出极高的天赋。

紧接着,对面便吐出了下一句话。

艾格·瓦尔登“当今的皇后,玛丽。我想你是知道的,将在下周二举办一场烛光晚宴,届时各家名下的少爷和小姐们受邀参加。”

艾格·瓦尔登“那个天真烂漫的皇后?总爱搞这些东西。”

特蕾西提出疑问,一旁打断道。

特蕾西-列兹尼克“听起来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些社交和……这位玛丽皇后。”

特蕾西回复道,她就像是一个人工陪聊。

艾格·瓦尔登“我猜你也不会喜欢的,无聊乏味,它甚至没有我所描绘的画作有趣。”

特蕾西摊摊手,递过了服务员的两个碗子。

特蕾西-列兹尼克“我不喜欢。我身上有两股气,一股是穷气,一股是酸气。简略地说,我也没有资格去参加不是吗?”

她撕下了包装膜,掰开了筷子,对方则慢条斯理地。

艾格·瓦尔登“一个不自信的评价,如果让我说真话,确实如此。”

当真是一针见血。特蕾西无奈地摊摊手,耸耸肩。对方的评价并无不妥,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画家撇了撇嘴,也随之耸耸肩。

艾格·瓦尔登“现在你有资格了。我的意思是,我正式邀请你受邀作为我的舞伴参加此次聚会,列兹尼克小姐。”

艾格笑了笑,徐徐伸出手心。

特蕾西-列兹尼克“我拒绝。你知道的,我不愿参加任何社交聚会,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值得瓦尔登家族。况且,我四肢畸拙,舞艺不才。”

艾格早有预料,依旧笑着辩驳她。

艾格·瓦尔登“我宣布,你的观点是错误的。”

即使是请求,依旧不脱雍雅的感觉,挑起了筷子,端起手吃了一嘴。随后把筷子放在筷枕上。

艾格·瓦尔登“一位天才……?或许我应该这么评价你。”

艾格·瓦尔登“一,列兹尼克家族因为机械制造小有名气,如果顽皮的玛丽皇后看到了她的新玩具,想来也会为之高兴才是。”

特蕾西怕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迟迟没有下筷,她暗自吐槽道,这人真是直来直去,不怕以妄论政局的理由被关押进入大牢。

艾格·瓦尔登“二,想必玛丽皇后也不会为难你,那可真是太扰兴致了。你不必去学习技艺,你的天赋你的才华使你有足够的气质,也足够地不引人注意。”

特蕾西听完了陈述,再看了看对方一脸津津有味的样子,叹息了一口气。

特蕾西-列兹尼克“很遗憾,你的理由没有足够吸引我,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

对方在她站起身来的时候打断了她的话,拍了拍手喝彩,用正眼瞧她,双手托起端详。

艾格·瓦尔登“三。”

艾格·瓦尔登“真是可惜……我对你还不是足够了解,我本来以为前两点还是蛮吸引你的呢?失算失算……惭愧惭愧……”

对方脸耷了下来,转换了虚伪的绅士笑容,他看起来严肃和沉重,特蕾西也不得不坐下继续倾听。

艾格·瓦尔登“故事是……列兹尼克家族遭人算计,家道中落……”

瓦尔登先生装腔作势地捂了捂嘴,瞳孔微缩,又是阴森森地笑了笑。

艾格·瓦尔登“啊……糟糕,我应该小心隔墙有耳的,害我说了这么多……”

周围瞬间没了繁杂热闹背景音,店铺的门被大风刮得关上碰撞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四周黑洞洞只穿出一点光亮,宁静得特蕾西听到了自己急切凌乱的呼吸声。

她冷冷地夹起了筷子。

特蕾西-列兹尼克“我猜,这并不只是一场烛光晚餐那么简单吧……?是吗?瓦尔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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