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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五人格:囚心

小河里流水潺潺,绿树成荫,一位少年正在画着他眼底的景色,他勾唇一笑,甚是满意。

时间久了,也该来这儿逛逛,一切都是之前的模样。

特蕾西呼了一口新鲜空气,神清气爽,伴着风的歌声哼着。

特蕾西-列兹尼克“达啦达哦哦,达啦达,达啦达达,达达达......”

只是多了一位正在画画的少年......即使穿着较为朴素,但又像是不失贵气,如同高高在上的审视画作的无底洞般。

她好奇地上前打探,静静观赏了,就这样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倒也落得自在。

对方的目光敏锐,瞥了她一眼,特蕾西被惊得看向他,两人久久对视,他又把眼神敛了回去。

特蕾西发觉偷窥别人实在是不算人道主义,她想,是不是应该为打扰了人家的兴致道歉?

特蕾西-列兹尼克“呃,你好?”

她朝那位少年走去,试探性地静悄悄探出身子观察他的画。

她自然不会问【你是谁?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在干这件事?】的没话找话的问题,但还是问了经典的万能开头。

艾格·瓦尔登“你好。”

对方没有过多理会,而是全神贯注在这幅画上,倾尽颜料。特蕾西凝望色彩斑斓交相辉映,对此人更是增添了一分神秘感。

河中鱼可两三头,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俶尔远逝,似怡然自乐。

特蕾西-列兹尼克“哦哦......”

特蕾西发出了几声语气词,对方继续画作,依然没有理她。

他的画栩栩如生,将一些细微的事情都捕捉了去,鱼儿像活了般,仿佛真的在玩耍。

起风了,树叶瑟瑟做响,轻轻摇晃,树叶落下几片随着风转了几个圈圈,忽高忽低终究飞远了。

几只鸟被惊出了林子,拍着翅膀在半空中吱呀呀的叫。

他的笔触着观察,捕捉着万物,又在画上点上几笔,便把刚才的景色如一展现。

和他一样,她是懂的最烦别人打断思绪这种道理的。

对方十分细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太阳此时达到了最高点,刺得她有些恍惚。

她小心翼翼地走动,唯恐惊到他。

特蕾西靠在少年旁边的一个树下,叶子繁密交错,铺成了一片荫。

她扑了扑地上的几根枯枝和小石头,安安静静地靠着身子,周围的小草挠得她有些痒。

光透过叶子缝隙撒得她满身是,她则眨巴着眼地看着画作。

画作一股清新劲儿,让人心旷神怡。特蕾西如是说道。

实在有些无聊的话,她就直接趴在草丛上看蚂蚁搬家,向着天轻轻摇晃树叶。她的手心托着脸,撇撇嘴,躺在地上满脸兴致。

时不时还挑逗一只幸运蚂蚁,搞得它晕头转向,谨小慎微放在手指上,吓得它张牙舞爪。

玩久了,手腕有点酸痛,她又靠着树,两只手轻轻扯着手腕的皮,简单粗暴地揉一揉。

她不知不觉点了又点了头,一次次突然抬起迷迷糊糊张望着四周,久而久之她没有再抬起。

她的头又不紧意点了一下,吓得她马上惊醒,迷迷糊糊。

她醒过来时,对方已经收拾了场地,正打算离开。

她不亏佩服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倒头就睡的功能,真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特蕾西-列兹尼克“你画完了?”

艾格·瓦尔登“嗯。你一直在这里?”

她想了一会,这人倒也奇怪。果然创作时和创作后的性格是天差地别的。

几个形状各异的石头在河里熠熠生辉,浸在沙子里,沙子是稀疏的,小溪回旋着清波。

特蕾西-列兹尼克 “之前如果打扰到你的话,请见谅。”

特蕾西觉得自己这几天道歉得过于频繁了,是染上了父亲的马马虎虎?她这几天时而出门,时而居家。有时她想和之前也没有两样,渐渐地也厌倦了。

今天早上是自然醒,吃了几个小笼包,回忆了一阵,头脑发痛才蹦出来这么一个地方。于是出门的时候还是照常问了一嘴父亲。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镇子的,自己说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门吗?她不需要阳光不需要雨露不需要同一切人来往吗?似乎从钟表店开张前一天记忆便模模糊糊的。

她大概是又开小差了吧?遗忘是常态不是么?她刚刚想的什么呢?她好像不自觉就忘了。特蕾西喃喃低语,估计自己又在发呆了吧。

她把手伸进溪水里,暖乎乎的,太阳晒得整个人都虚脱了,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得变成烤人干。

艾格·瓦尔登“事实上,我也打扰了你不是吗?”

画家整理着颜料,收起画架,没有看她反问道。

特蕾西-列兹尼克“是的,那我们算是扯平了?”

画家面对“明知故问”的行为没有搭理,忙着自个儿去了。

特蕾西对此行为自讨自得,也没什么看法,于是就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微妙【起码画家目前看来还是可以沟通的】,她可不想两个人伫在那自娱自乐。

特蕾西-列兹尼克“相逢即是缘,……你好像不是本地人,我们或许可以认识一下?”

特蕾西提了一嘴,她有着【认识了就结交】的习惯。

艾格·瓦尔登“不必了,我会不作停留,祝你玩得愉快。”

出于绅士的礼仪,他还是临走前留了一脚。

艾格·瓦尔登“嗯……请叫我瓦尔登,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姓名。”

艾格·瓦尔登“对此,我理应给你一些见面礼。”

他随手撕下了一张画,递给特蕾西。

特蕾西收下了一张简笔画,大致内容是关于画家本人的大头,她点点头,目送离开。

特蕾西-列兹尼克“既然这样……如若以后再见面的话,请称呼我为列兹尼克。”

特蕾西回应了最后的送别词。画家会意,不作停留

特蕾西-列兹尼克“那么也祝你的画作们让鉴赏者欢喜。”

她戏弄着水,波纹随着她一点点浮现又消失,树木郁郁葱葱,却只带来一股清风。

特蕾西-列兹尼克“又是一年。”

刚看到蚂蚁搬家,这会估计得下雨了吧,她甩了甩手上的水准备一溜烟回家。

她玩得不亦乐乎,差点忘了这个常识。

于是便不作停留,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特蕾西沿着小路前进,起初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像花针般细,像鹅毛般轻,像牛毛那般分明,给予燥热的初秋带来一股清凉劲儿。

雨滴落到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啪嗒啪嗒...小溪荡起一个又一个水波,此时鼓足了淘气劲儿流得更为欢快。

————她刚跑到街道上,靠着墙歇了一会。脚

街道上行走的人们慌了神,企图用手挡住脑袋直冲家门。几个可怜的路人家离得远只能在旁边周围的小商铺驻足观雨,一些人则在自己房门慌慌张张地收着衣服关上窗户。

于是“砰砰砰——”“啪啪啪——”“沙沙——”的交响诗开笔了。

最悠哉的就是那些撑着伞的人,他们毫不着急甚至多待一会,沐浴着阳光下的清凉,这属实来之不易。

但却不愿踩着泥泞,在溅起泥后步伐也就加快。

她就靠着墙壁的角落一点点蹭到离她不远的商铺边,隔了一条道。

对面驻足的人虽说扶持一把手,但也没有雨伞。有三两个再到一群把目光投向她,悲叹她的不幸甚至加油打气。

“冲过来吧!孩子!”

但在特蕾西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雨纷纷扬扬如同沸腾了般,急骤,狂风,飞溅,连伞都不堪回首。

起初探头的太阳,估计也抵御不住招式,悄悄溜走了罢。

特蕾西-列兹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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