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熙熙攘攘,大抵又在唠什么家常吧。特蕾西无心听去,一心捣鼓机械。从小到大,她就是万众瞩目的天才,这条巷子以她为荣。
人们都惊于她的智慧,总归是有嫉妒情感在的,常拿自己的孩子与她对比。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孩嘟着嘴,连连摇头,“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这些小孩可不屑于与天才交往,哦,他们只是融不进去天才的圈子罢了。毕竟天才总是独行.
久而久之,人们便发现这名天才性格孤僻。由于她经常捣鼓一些人们所不知道的东西,于是怀疑“这位天才不会是怪人吧?”人们不再赞誉她的智慧,而是笑谈她的古怪之处。
她家大门经常紧闭,使人人都好奇门后深处的奥秘,或许还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这名天才到底在干什么?好奇的“猫”都想一探究竟。它勾着人们的心悬,蠢蠢欲动,等待着“老鼠"从洞里走出来。
哦,一位神秘的邻居,你或许对此抱有好奇心?
“嘿!你拜访新邻居家里了吗?”
“他家可热情了,还送我儿子许多小玩具。”
“听说是他家孩子自己做的呢。”
看来这孩子真是聪明啊。’’
“当时列兹尼克家哪有这些,连门都不让进。”
“我看他家孩子只不过是班门弄斧,再加上那孩子又年幼丧母,啧啧啧。”
“嘘,别被听见了。”
“哦------”妇女下意识捂住了嘴,她浓妆艳抹作着妖娆姿势,腰明显比常人肥,随后小声议道,“这孩子真的天克她母亲呢,不吉利不吉利…”
议论声渐渐淡了下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使两个幼小的孩子都听进心中。
特蕾西早已经习惯了,那些丑恶的嘴脸让她嗤之以鼻,但这没有消磨她的性格,她自得其乐。
她放下手中的玩偶,望着封闭的四周,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她出门,但理解父亲有他的用意。
距离她上一次出门已经过了很久,封闭的环境使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回忆,又不知道从何忆起。
她只记得手上的小齿轮,那个人送给她的,但是他们由于学术问题大吵了一架。他每天都会在那条河流等她,但自那次以后她也再也出不了门。
或许他等了很久,或许他早已放弃,或许他根本没有等,往事终究是往事,过去了便不必挽留了。
月光幽幽撒照着大地,大门缓缓地打开,发出刺耳的“吱——”,父亲魁梧的身影映入她的瞳孔。
他高兴地地捏着特蕾西的肩膀,要把兴奋呼之欲出:“我们可以开一个钟表店,一切会好起来,我们会有幸福的未来,那是美好的……”他激动地握着特蕾西的手:“列兹尼克,我们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他走上走下,忙碌着什么,先是移好桌子,整理垃圾,弄着零件,但他脸上笑容亦然,仿佛不嫌累,特蕾西真的看出来他很高兴。
她不知道父亲今天会如此反常,说出奇怪的话。
“好起来”“幸福”“美好”“自由”欧,令人美妙的心驰神往的词啊,多少个日日夜夜把你盼来了呢?我也记不清了。她已没有心思去恭贺胜利,她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告诉自己呢?
她很少看出父亲这么开心,但是总觉得不对劲。事情走向可能没有预想的那么好,可能会更糟糕。
她沉默了下来,神色低垂,只有男人的身影还在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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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钟表店如愿开张。
特蕾西为此攀爬梯拉横幅,吸引了一些路人驻足笑着小孩的可爱,她不是很喜欢这些仪式感,但是只要父亲高兴。
人们纷纷前往店铺,铺子里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有的人前来光顾生意,与父亲有说有笑,
有的人说庆祝开张,买东西是假,倒不如说是一探店铺里的秘密。
但是人们发现,这不过是普通的钟表店罢了,好奇的猫也都失了兴致,随便逛那么两三圈便走了。
也有的人是前来看看这位‘’天才‘’特蕾西,她脑子里撞的什么玩意?或许只是空有其名呢。
自以为是的淘气鬼们认出来特蕾西。
“嗨,呆子,你在捣鼓什么?”
“你在玩破烂吗?”一个孩子指着她笑道,其他孩子也附和起来。
“想和我们玩球吗?”
"我看你这小身板不行吧。"
另一个孩子很是配合地玩起了对唱。
特蕾西在角落默默玩弄这那些破破烂烂的零件,没有搭理这些孩子的嘲讽。
特蕾西不会说指责顾客的话,她没有理睬。
孩子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恼羞成怒地走了,拉着玩伴走了。她玩破烂也算是天才?太荒唐了!这不会是个聋哑人吧?啧,晦气。
他觉得这钟表店可一点不有趣,瞧瞧这简陋的装饰,油漆都没刷几层,像是匆匆忙忙临时成立的店铺一般,还有那些掉渣的手表,还有那些七七八八小玩意,他不懂这些名堂,对于他来说无聊至极!
随着时间的齿轮不断转动,人群也渐渐散去了。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天空像是被烟囱熏了一般,特蕾西回头发觉,那些吵闹的人离开了,店铺里只有父亲一人。
父亲一脸笑意,招呼着她过来;”列兹尼克,过来!“
他手按在账单上的数字上,兴高采烈:”今天,我们赚了不少,客人们对新的钟表赞不绝口!“
特蕾西也跟着笑了一下。
特蕾西-列兹尼克”我研发了新式机芯,应该可以取代那些老掉牙的破烂。“
她拿出芯片,放在桌面上。
男人喜出望外,一把抱住特蕾西;”我们有一个小天才!真是不错!“
他把芯片收在柜子里,照片不小心掉在地上散落,他又慌忙捡起来。
尽管有时候显得毛手毛脚,可这就是父亲啊。
”从小时候我就发现你有这天赋,还好我没有耽误人才哈哈哈,不然真是千刀万剐不可饶恕。“他捧起那张已经发黄的照片,眼睛充满着回忆,还有特蕾西不曾发觉的泪光。
如果艾琳还在,她一定引以为傲。
”你是全家都骄傲呀,可爱的孩子!“
照片中的小女孩无忧无虑地笑着,露出七颗白牙,手上是拆碎的钟表。
”特蕾西!你又在玩钟表了!“女人有点生气,急冲冲望着眼前的孩子。
特蕾西-列兹尼克”我觉得它很有趣!“
小女孩拿着散落的零件,递到母亲面前,露出笑脸,稚嫩的声音让人于心不忍责骂,”妈妈,这是给你的。“
”这可是客人的钟表!“女人有些无奈,扶着额头。
男人用手巾擦拭着手上的水滴,笑着点了点特蕾西的鼻尖:“我们特蕾西有着天赋是好事,但不是乱拆客人的钟表。”
“我很高兴听到您的赞美。”
女人有些埋怨;“马克,你总是惯着她。”
“钟表我修!"他哄道,“消消气,尝尝我做的菜,我感觉我厨艺进步了不少呢。”
“你是一个吹牛大师。”女人气消了大半。
“别急着否认,尝一下。”
特蕾西皱起眉头还是硬生生吃完了,毛手毛脚的父亲盐放多了。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女人无可奈何,眼底满是幸福。
那七颗牙齿,是忘不掉的岁月-----
特蕾西-列兹尼克“你又拿我掉牙的照片。”
她刚刚处于换牙阶段,那时候的她即使藏着掖着不让爸妈拍下照,最终依旧抓了马脚。
“怎么会呢?你看下一张照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