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 枝芽

53：枝芽

“普通人大概不会知道，其实，我原本是人来着，而且，恶魔也不是恶类，是人类的试验品之一。”

“在我记得的最开始那时候，父亲带着我来到了这个地方，他对说如果最后无事，他会回来，可是他最后没有再回来。”

他无法忘记那一天，真实的天空上，为了改变命运的人去走向无法对抗的敌人，到最后只绽放出绚烂的烟火天空，和最后永远的失言。

“从那时，我进入了实验室，一直到人们又一次失败了，他们一直没有成功过，但是仍然努力抵抗着，如果输了我们都会死，最后的最后，他们使用了那个计划，而人们也都选择了遗忘……我……恨你们。”

但是却无可奈何，他心中依然爱着人们，只有在有机会时小报复一下。

无数次抵抗，却到最后“他们选择了无价值化，变的愚蠢而无知，因为敌人的强大，守护人们的天幕最后还是会被摧毁，人类中存在着叛徒，就比如无数个投敌的那些人们，明明他们也清楚，其实去了也只能成为一个豪华庞大的机器上一颗微不足道的零件，也不愿意在艰难的家里，就比如，我的前上司，他只想和人们同归于尽……这…很可笑。”

他看着其实并不遥远的天空，沉默了一会。

“大概，人们真的要结束了。”

就连存在的历史都选择隐藏，就连……

“我们都是同类，却很愚蠢。”

小梦安静的陪着他，她没有说什么，大概是因为从他语气中的讽刺和悲凉。

“我觉得，能记住曾经的那些人都快疯了，他们被绝望逼疯了，没有任何东西能拯救他们，一次次破灭到只能期待火种。”

“我也一样，如果提前毁灭，那他们就不用接受一样的事情，所以我现在来到了这里接受了死亡和毁灭。”

他忽然开始唱颂毁灭，说着那有多有趣的比划着，如同一个曾经被逼疯过的人。

小梦沉默，看了一会。

她无法理解，也不知如何安慰。

他走了起来，一直到摔倒了。

小梦站起来走过去扶起了他，他就蹲下来。

面前的地面上，有一颗渺小的枝芽。

他破土而出的同时露出了地下曾经被砍掉的主干，那上面的年轮显示着他的年龄为十岁。

他在十岁时被砍下大部分的身体，而后上面被铺上水泥，作为一条路的部分，到现在他又长出枝芽。

一只手摘下了那棵娇嫩的绿色，带着柔韧性的他始终不愿意被再去折断，但是他始终比不过人类的力气。

他被摘下来了，他也想活着的。

“你做什么？”小梦问。

“把它掰下来。”蹲着的人说。

“为什么？它长的好好的，做什么这样呢？”小梦看着他手中的小东西被随手扔在地上。

“因为，我无聊了。”他说。

很过分的原因，所以，小梦回到长椅那里安静的开始生闷气，手臂抱着脑袋在长椅旁边蹲着，难过中保持安静。

“请收起那不必要的同情心，那不过是一颗植物。”他嫌弃的看着这个明明受伤都不会哭的小女孩为了一颗小枝叶生气伤心。

“但是他一样拥有生命，他也想活着，你让他的努力白费了，你过分，你……”她生气到最后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能用来说了，只能纠结着沉默下来。

“好了，算了。”他无所谓的说了几句，走开了。

虽然对于他看着小女孩生气的样子是挺有趣的，但是他也明白待越久，小女孩越不喜欢他，可能会发生一些不算美妙的事情。

小梦安静的蹲着身体，她抬起来头，看着前方的一切。

雾霾弥漫着，只能看清楚五米内的一颗树和天空的星星。

周围有些杂乱的声音，不算烦人。

视线的余光中，好像是火光。

而天空之上，迷雾之中，零零散散的气球和腐烂胀气的尸体，带着笑脸的骷髅漂浮在天空，让星辰作为背景，竟然有些艺术氛围。

他们升到最高空开始一个个爆裂了起来，仿佛某种特殊的礼花。

气球的模样靠近些仔细去看，能发现他其实像是皮肤。

她的眼中却只记住那一颗颗的美丽星星。

眼中的泪水渐渐的模糊了视线，她眨了下眼睛。

天空的星星已经消失不见，她猜测了一下原因，最后继续看着天空，也许那是因为习惯。

“星星有些看不清了，大概是被乌云遮挡住了。”

天空的乌云遮挡了所有的星星，大概还要很久才能再次看见他们。